风楼带走了紫槿姑娘,还未报与东海王知晓,若是东海王有需,裴某可将之送来王府......”
“此事不必再提,那日之事,本王也有耳闻。那紫槿也是个可怜人儿,若非裴侯义举,只怕她便要折在姚兴手上。”苻阳一摆手,高声道:“既然紫槿已被裴侯花钱买下,她便是裴侯的人,自该由裴侯全权处置,与本王无关。”
一应一答,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此揭过。
“哈哈,这些便是晋朝使者吧,烦劳裴侯为本王介绍一番!”
在裴盛秦的介绍下,以一正三副四位大使为代表,依次上前与苻阳见礼。
“哈,本王先前心中激动,却是忘记了待客之道。让诸位站在门口,实在是失礼,各位快快入府吧,宴席立即便上!”
苻阳亲自引众人进入大厅,分席而座。此时天色渐暗,大厅中已经点起了灯盏,一排排婢女如流水般来来去去,为各桌上菜。
礼部官员坐在左边,晋使坐在右边,苻阳作为此间主人,端坐上首。
裴盛秦坐左边第一列,他身边坐着一个熟人,却非礼部官员。
“嗨,裴侯,几日不见,可曾想我?”
王皮笑嘻嘻地拍了拍裴盛秦的肩膀,得益于裴盛秦与王国安兄弟较为亲近,王皮现在也与裴盛秦十分熟络。
裴盛秦和王皮闲聊起来,他对王皮出现在东海王府毫无意外,长安城里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王皮和东海王素来走得近,这俩是年幼时便相识的好友。
宴会开始,裴盛秦大半精力都放在吃东西上面,倒不是有意怠慢晋使。主要是本来就没多少正事,在礼部衙门坐了半天,能聊的天差不多都聊完了,实再是不知道说什么。
心中倒是有个十分有趣的话题,却不敢提出来,那是后世宋朝圣人朱熹提出的一个论点:嵇康魏臣,而晋杀之,绍不当仕晋明矣。荡阴之忠固可取,亦不相赎。事雠之过,自不相掩。
裴盛秦觉得一旦这个话题抛出来,嵇旷很可能成为继谢安和司马曜之后,第三个被他气昏的晋朝人。要是嵇旷的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点,立即暴毙也是有可能的,当然最怕的还是他没被气昏,突然暴起要杀自己灭口......这狗逼估计武功很高,为了两国友谊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裴盛秦决定按耐住心中的冲动,不乱说话。
来都来了,正好有苻阳帮着招待,裴盛秦也乐得轻松。反正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苻阳和晋使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苻阳不断与四位晋使闲聊,表现得如沐春风,四位晋使则表现各异。石三到底是赵朝皇裔,人前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不卑不亢,举止得体;王鬻之则显得热情万分,一看就是个崇媚秦朝的舔狗;嵇旷神情冰冷,逼格十足,还时不时用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瞪王鬻之一眼;陶渊明则像个傻逼一样站在那里发呆,非得苻阳说一句他才回一句,似乎很是不通人情世故。
“听说陶大人才华无双,斗酒诗百篇,本王虽在中国,却也听过陶大人之名。正值今日欢宴,陶大人何不赋诗一首,以为助兴?”
苻阳很会做人,并没有因为陶渊明身份低而对其轻视,时不时也会和陶渊明说上几句。他看中的是陶渊明的潜力,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使臣,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长为大佬。早点结交总没坏处。当然,裴盛秦不重视陶渊明也并非倨傲短视,只是身为穿越者,他很清楚陶渊明过不了几年就得辞官种田了,和他攀交情是没卵用的。
陶渊明正在喝一碗肉糜,见苻阳又提起他,便放下碗,撸起袖子擦干净嘴角的肉渣:”东海王有令,下官不敢违背,既然如此,下官便献丑了。”
说罢,陶渊明又扯下腰间酒葫芦,咕噜咕噜灌下去两口酒,然后沉吟片刻,便摇头晃脑念了起来。
“今夜之筵席,觥筹交错,陶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