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削过,打歪了王凝之束发的铜冠。
“大白天鬼叫什么,再敢扰了我睡午觉,定不饶你。”
听出了这是麻姑的声音,刚刚还豪情万丈的王凝之顿时又怂了,仿佛被打回原形。
“吾知错了,吾不叫了,麻姑娘恕罪。”
王凝之现在还不敢得罪裴盛秦,自然也不敢得罪裴盛秦那位武艺颇高的小妾。他心里还是有点数,裴盛秦那小妾似乎和谢道韫关系还是比较好的,多半是自己刚刚那句话,对方听了不顺耳。
亲眼见着王凝之又灰溜溜的滚回他的屋子里,王玛之顿觉哭笑不得,同时对先前心中那番感慨又有了新的认知。
“也幸亏晋朝用得尽是左将军这般人物,否则侯爷当初岂能以区区八百疲弱残兵,便袭破了两万精锐镇守的会稽?若非侯爷袭会稽,逆转局势,让秦朝在淝水之战反败为胜,恐怕如今全天下都将被晋朝所奴役统治。我又岂能由晋朝一小吏摇身一变,成为大秦天策军一将。要我说,如今的晋朝,最好全国上下都由左将军这样的人物掌权。这样大秦朝才能早日荡平江左,彻底终结乱世,让天下人真正过上太平日子!”
......
清茶饮到了第三盏,仆役终于把王凝之夫妇领到了正厅,福伯提前给裴盛秦使了眼色,裴盛秦知道一切搞定,心中稍安。
“我的家主,我的左将军啊!”
王鬻之老泪横纵,颤抖着起身,飞奔着跑到王凝之身前,箕坐在地,一把抱住了王凝之的腿。
“家主您离国半年,老朽想您啊!琅琊王氏不能没有您,大晋朝更不能没有您啊!今日得见家主无恙,老朽终于心安了!”
王凝之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同样俯下身,抱住王鬻之白发苍苍的脑袋,抽泣道:“三叔公一大把年纪,还千里迢迢远赴秦朝接吾,这份情义,吾记住了!我们琅琊王氏之所以能够强盛,全是因为族中有三叔公这般大公无私的厚德长者啊!”
“家主啊!”
“三叔公啊!”
王凝之和王鬻之之间,开始了一连串的商业互吹。
陶渊明同样起身,朝谢道韫屈身一拜:“将军夫人别来无恙?”
谢道韫脸颊有留有一丝残红,或许是太久不见故国之人,竟显得有些局促,她向陶渊明微微点头,便算还礼。
陶渊明又道:“丞相与车骑将军,都很想念将军夫人。”
谢道韫有些动容,轻声问道:“叔父与阿弟可还好?听说叔父的身体......”
说到这里,谢道韫不由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正默默喝茶的裴盛秦。天下人都知道,裴盛秦一封信,骂昏了大晋丞相谢安,害得谢丞相卧床多日。
裴盛秦正在喝茶,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谢道韫一个白眼,抬头便反瞪了她一眼。这小娘皮神经病啊,你叙你的旧,瞅我做啥。
陶渊明道:“丞相身子早已无恙,倒是车骑将军,唉......”
“阿弟他怎么了?”听到陶渊明提起谢玄时一声叹息,谢道韫便是一惊,如果问谢道韫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谁,毫无疑问,是谢玄。
陶渊明叹道:“自从淝水条约签订以后,朝中忠义之士,多有扼腕叹息者,车骑将军尤甚。听说在缔约当天,车骑将军本是准备在淝水南岸八公山下自刎以谢天下,幸好被议和副使冯该冯将军救下。议和至今,三四个月,车骑将军一直郁郁寡欢,还总是念叨着——”
陶渊明说到这里,瞅了裴盛秦一眼,很机智的住口了。
谢道韫疑惑道:“阿弟总是念叨什么?”
“呵呵,也没什么,车骑将军就是思念您,总是念叨着想阿姐了。”
谢道韫莞尔一笑:“阿弟都这么大了,竟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陶渊明又瞅了一眼裴盛秦,见他还是自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