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抢了咱家亲孙的江山,你们觉得咱家会效忠于那人吗,即使那人同样是惠武皇帝的血脉......如你如我,想要为大秦朝拨乱反正的人还有许多,你们所知道的只是极少数。”
蒲太监控制着音量轻声说道,眼底余光向后瞟了一眼,确保城下的御林军与带械班直听不到城上的对话。
“好了,咱家的身份你们也清楚了,现在咱家再问你们。既然忍了二十多年了,为何不继续忍下去等待越王号令,偏要此时擅自动手?”
两个逆贼同时苦笑道:“老祖宗不知,我二人正是得到了越王之令,方才放刺客入宫。否则我二人又非活腻了,岂会擅自行此送命之举?”
蒲太监眸中迸发出精光,一字一顿道:“越王殿下有任何针对宫中的行动,都会派亲信提前传信给咱家。而这一次刺驾,咱家并未提前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这绝不是越王的命令。”
两个逆贼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之意。
于添齐大呼:“这不可能!”
李家杰急忙辩道:“我二人绝没说谎,来传信的是春风楼的人,是老面孔,绝不会出差错。”
蒲太监眯起眼睛:“春风楼......”
三人视线交错,片刻之后,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情。
春风楼,不仅有越王的人,还有东海王的人。哪怕两边一直表现得像是一家人,哪怕两位王爷是血浓于水的堂兄弟,但他们终究不完全是一家。
“难道说,给我们两人传信的是东海王的人?”
“也就是说,东海王瞒着越王,擅自安排了刺客,并借着越王的名义命令我们两人放刺客入宫?”
两个逆贼一人一句,皆是面露惨然之色。隐忍二十余年,只为爆发一次忠义之举,到头却发现是被人利用,白白浪费了一颗赤心,一条性命。
蒲太监叹道:“只要确定了此事并不是越王所为,那么真相究竟如何都已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在于,一旦你们被擒获,此事很有可能便会牵扯到越王身上。”
两个逆贼听懂了蒲太监的言外之意,相视一眼,齐齐高呼。
“大秦万岁!陛下万岁!”
两个逆贼纵身跳下了朱雀门,为了他们的那个大秦,为了他们的那个陛下......
蒲老太监走下城楼时,两个逆贼的残尸被堆放在墙角,染满血污的地面等待仆役过来冲洗。从高大的朱雀门跳下,让两个逆贼变得四分五裂,形同烂泥。
见御林军与带械班直纷纷围过来,蒲老太监解释道:“这两人受人蛊惑,误以为刺客是洛阳名妓,想要悄然入宫给陛下一个惊喜,这才将刺客放入了宫中。咱家上城楼了解了情况,那二人得知他们放进去的是刺客,陛下险些遇难,便羞愧交加,甘愿死无全尸以赎罪孽。”
众人都采信了蒲老太监的说法,并没有人提出质疑。
一来从朱雀门跳下,的确是死无全尸。
二来那两个逆贼跳下之前高呼“大秦万岁,陛下万岁”,看起来也像忠义之士,若不是受人蛊惑,想来也不会这么大逆不道。
三来嘛,老祖宗都这样说了,自然没人会怀疑老祖宗的话有问题。
就这样,李家杰和于添齐从主观意愿上的逆贼变成了受人蛊惑做下错事的可怜人。这样一来,所有人关注的问题便从两个逆贼为何谋反变成了是谁蛊惑两个可怜人犯错——这样一来,被人顺着两个逆贼的履历查到越王身上的概率便会小很多。
......
裴盛秦急匆匆地赶到了南安王府,被苻登领进了密室。
“陛下遇刺了?”
苻登点点头,道:“是一个女刺客,逃掉了。”
裴盛秦皱眉道:“宫中是否查清这次刺驾是何人策划?”
苻登摇头道:“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