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那么英雄少年,那么意气风发的裴侯。如今却变得这般有气无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怎能不让人心酸?
这些狗日的刺客,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雷恶地更加坚定了心念,一定要替王爷保护好裴侯!于是他高声道:“侯爷受了如此大难,面目全非,末将看着都心疼侯爷。末将不走,末将这便去为裴侯守门,定保这梓潼公府风雨不动安如山!”
雷恶地扭头离开,去与石越争夺门房的位置去了。
裴盛秦愕然,扭头瞅了瞅罪魁祸首杨诗意,幽怨道:“诗意,你说雷将军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杨诗意对自己先前的冲动也有些后悔,此时见了裴盛秦幽怨的目光,不由脸颊泛红。微微垂首,咬着满口银牙,干咳道:“没关系的,只是些淤青罢了,又没破相,过几天便好了。谁让你说我头发长见识短来着......”
裴盛秦心中大恼,呵,女人!
再然后,白兰慕容氏来了位管事。
“小人代我家侯爷与世子前来看望裴侯!”那位管事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又靠近裴盛秦,低声道:“我家世子托小人带话给裴侯,昨晚裴侯遇刺,以及昨日白天刺驾之时,绝对与我白兰慕容氏无关!”
裴盛秦听出了这位管事的声音,此人正是那日在街上刺杀慕容德的刺客之一。裴盛秦轻轻点头,道:“本侯知道白兰慕容氏恩怨分明,绝不会祸及无辜。”
那管事笑笑,又颇为感激地说道:“那天之后......多谢裴侯没有把我们供出来。”
“你应该是记错了吧,本侯以前从未见过你。”裴盛秦回以微笑,你们刺杀的是奸臣,我吃饱了撑着才去举报你们。
继白兰慕容氏的管事之后,王家叔侄三人也来了。
不出裴盛秦意料,王皮照例带来了东海王苻阳的问候,谈话之间,决口不提越王,仿佛不熟的样子。裴盛秦心中反而越发怀疑,越王与东海王、王皮之间,恐怕绝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的关系。
邓立也带着邓翼来了,邓景身居京兆尹要职,正忙着破案抓刺客,倒是没时间过来。见裴盛秦无恙,邓家俩兄弟也不肯走,索性拉着王家兄弟唠嗑,就等着一会儿吃午饭。梓潼公府的饭菜味道很好,关于这一点,与裴氏稍微亲近些的人家都知道。
稍晚一些,徐钰杰也来了,他倒是丝毫不慌,来时满脸笑意,摆明了就是来蹭饭的。
裴盛秦好奇道:“徐兄,你难道就不担心我出事?”
徐钰杰哈哈一笑,道:“我爹说过了,裴侯此乃大富大贵之人,此番必然无恙。”
徐钰杰的老爹便是名扬大秦的大名士、大预言家徐统,以谶纬之术著称,其特长和麻姑同类,却比麻姑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徐统最出名的事迹,便是在当今皇帝小时候,预言了他有至尊命格。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而不是后世那些随便找个龙子龙孙一通瞎忽悠然,然后看运气赌自己忽悠的那人能够登基的神棍——徐统预言当今陛下的至尊命格时,还是赵朝的天下,苻氏当时不过是大赵诸多异姓王里的一家。更何况苻氏之中,嫡系子孙还是景明帝及先帝那一脉,当今陛下即使在当时的苻氏,也只是旁支子弟。徐统却能在那个年代,准确预言出一个不起眼的三秦王府里头的一个更不起眼的旁支子弟身怀至尊命格。
《晋书》中便有载:高平徐统有知人之鉴,遇坚于路,异之,执其手曰:“苻郎,此官之御街,小儿敢戏于此,不畏司隶缚邪?”坚曰:“司隶缚罪人,不缚小儿戏也。”统谓左右曰: “此儿有霸王之相。”左右怪之,统曰:“非尔所及也。”后又遇之,统下车屏人, 密谓之曰:“苻郎骨相不恆,后当大贵,但仆不见,如何!”坚曰:“诚如公言,不敢忘德。”
裴盛秦对徐钰杰老爹的兴趣显然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