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裴盛秦的贼手,便又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彭太监笑着催促道:“公爷,侯爷,咱们还是速速入宫吧,陛下在等着了。”
踏入东掖门,裴元略道:“吾儿与小公主关系很好?”
裴盛秦笑笑:“太学里的同学,小姑娘挺可爱的。”
“如果不是小公主的年纪小了点,让吾儿当个驸马也是可以的,只是吾儿已经与诗意有了婚约,公主殿下又不可能做小的。罢了罢了,不想此事了,吾儿和公主是没缘分的。”裴元略抚着胡须,时不时莫名其妙地打量儿子一眼,若有所思。
裴盛秦被老爹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默默猜测着老爹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
裴盛秦父子在乾圣宫见到了秦皇,伴驾的还有青蝇司啖青与乾圣宫大太监张公公。
乾圣宫是陛下的寝宫,只是因为妖妃的存在,陛下平时都喜欢夜宿止凰宫。但每逢大臣觐见之时,陛下仍会移驾到御书房或者乾圣宫接见。陛下非常注重这个细节,不在后宫见臣子,这对君臣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礼貌。
“臣裴元略,”
“臣裴盛秦,”
“拜见陛下,吾皇圣安!”
这次入宫面圣属于君臣私下相见,不必行大礼。裴盛秦父子只是微微作揖,秦皇便摆手笑道:“两位裴卿不必多礼,赐座!”
两个青衣执事搬来锦凳,裴盛秦和父亲谢恩之后坐下。
裴盛秦心想经过一次刺驾后,秦皇身边的戒备都上了好几个台阶。不但啖青被叫来随身护驾,就连侍奉的宫女,许多也换成了青蝇司的女执事。
裴盛秦这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进皇宫,虽有着重生前的记忆,却仍难免有些拘谨。
裴元略开口道:“听闻十八日贼人潜入宫中,圣驾受扰,臣忧心如焚,时刻挂念陛下安否。今冒昧求见,还望陛下莫怪。”
秦皇淡然道:“区区跳梁小丑,何足以道?倒是你我君臣,多年不曾好好聊过了。”
裴元略激动道:“当年变法大成,灞上欢宴;王师伐蜀,陛下折柳,臣至今记忆犹新!”
秦皇哈哈一笑道:“今晚元略与盛秦便留在乾圣宫用膳,朕要与元略畅谈一番!”
整个面圣过程,基本上成了裴元略与秦皇叙旧说古,秦皇也不再叫大小裴卿,而是直接叫上了名字,以示恩宠。
话题大多绕不开变法、扫灭诸国、或是大秦朝这二十来年的变革。时不时提及已故丞相王猛,父亲与陛下甚至还会齐齐怅然叹息一句“逝者如斯夫”。
偶尔君臣二人也会谈到裴盛秦身上。
“说起来,元略倒是教了个好儿子啊!”
“不敢不敢,盛秦愚钝,还需多磨砺磨砺。”
“元略自谦了,盛秦既是你的儿子,便也是朕的子侄之辈。朕在项城便说过,此儿乃朕之麒麟子也,岂会愚钝?”
往日见人就爱夸儿子的裴元略,此刻在御前却显得格外谦逊,倒是秦皇偶尔提到裴盛秦,便都赞不绝口。
裴盛秦作为晚辈,自然是不便插话的,除了偶尔问起时说两句,便一直保持着安静。时不时看一眼秦皇身后伫立不动的啖青,两人偶尔眼神交流,却都看不懂对方的意思。
裴盛秦在想,啖大人每日像站桩一样,动也不能动,不知道会不会很累。
啖青却在想,不是说裴公喜欢夸儿子吗,怎么今天陛下夸裴侯时,裴公还一个劲的唱反调呢。
其实,适当的谦逊加上一个合格的捧眼,才能构成装逼的最高境界。比如此刻的裴元略,自己不夸儿子,让皇帝陛下帮着夸,自己再谦虚几句,这格调不一下子就上去了吗?
“对了,元略,过几日,朕要借盛秦侄儿一用!”
裴元略立即拍着胸脯道:“陛下相召,这是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