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平太守的紧张相对应的,其余人听闻贼寇只有千余人,则稍微松了一口气。
带械班直戍卫禁中,皆为以一当十之精锐。两百带械班直据寺而守,等闲千余贼寇,想来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京畿三辅之地,大军密布,哪怕两百带械班直不能击退贼军,只要守上些时间,附近驻军见异,自会来援。
“鱼观,速令寺外兵马入寺,据守各门。并遣信使下山,就近寻找援军。”
秦皇无视正俯首请罪的新平太守,冷峻地对鱼观下达了命令。
“末将遵旨!”
鱼观松了口气,朗声应诺。他此时入寺,其实也正是为了请旨。虽说对付千余贼寇,两百带械班直是绰绰有余的。但若能依托寺墙据守,自然还是要比在寺外野战强一些,多少能减免点伤亡。秦皇此时主动降旨,倒是免去了他一番说辞。
很快,驻扎寺外的带械班直以及众勋贵子弟所带随从,皆由前院入寺。鱼观道一声告退,便去前院指挥带械班直分守待敌,随从们则迅速穿过前院,回到了各自主家身边。
“侯爷!”
石越和雷恶地也悄然回到了裴盛秦身后,此时业已戴好甲胄,扶刀侍立。
秦皇抬脚,便要往前院走去。清河连忙阻拦道:“陛下不可以身犯险!”
新平寺几面寺门皆在前院,贼军若要攻寺,自然也是从前院来攻,前院比起后院要危险无数。
秦皇脚步不止,寒声道:“朕倒要瞧瞧,这京畿三辅,朗朗乾坤,竟是何方宵小胆敢犯阙!”
清河心中一凛,不敢再劝,却紧紧跟在秦皇身后。
秦皇都以身犯险了,众人自然不好继续留在后院,面面相觑后,便也纷纷跟在了秦皇后面。
当裴盛秦一边走着,一边从石越手中接过包袱,并从包袱里取出一身甲胄套上时,他在一众勋贵子弟里,便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大家都傻眼了,王国安与裴盛秦关系比较熟,这时便开口问道:“裴侯还带着甲胄?”
裴盛秦肃然道:“我辈我胄,同袍同仇,既为将门子,甲胄岂可离身?”
大概由于对五将山新平寺这个地方的恐惧,临行前,裴盛秦便总有不好的预感。为了以防万一,干脆便把甲胄给带上了。
而且他还带了两套——大舅哥总是要照顾的。
于是杨定也套上了甲胄,这就让其余勋贵子弟们心里更不平衡了、。
你又不是带械班直,特么的你一个勋贵跟着陛下去寺庙上香还带甲胄?还是两套?
如今秦皇率先前往前院,众人不能不随行,这时候甲胄的重要性就凹显出来了。虽说贼军就千来人,估摸着问题不大。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加上这时候夜黑风高的。一群勋贵们穿着绫罗绸缎就跑一线战场去,万一不小心出了事咋办?若是有一身甲胄,起码不用担心流矢礌石之类的东西啊。
张狞仗着和杨定关系好,便厚着脸皮上前道:“裴侯,还有甲胄没,匀我一套?”
裴盛秦刚刚把甲胄穿好,将佩剑仔细地挂在腰间,然后朝着张狞遗憾地摇摇头。
“没了。”
他带两套甲胄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来之前他也不知道此行真的会出事,哪可能给所有人都提前预备好甲胄?
秦皇匆忙之间,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见裴盛秦以披挂齐备,不由赞道:“小裴卿未雨绸缪,果有大将之风。小裴卿,替朕看好宝儿和锦儿!”
众人都跟随秦皇去往前院,后院正是空虚,秦皇自然不放心将两位小公主留在后院。而前院可能会遭遇贼兵,又有些危险,秦皇心中自然是担心两位小公主的。
裴盛秦有勇有谋,又有装备,临时给两位公主当当保镖,自然是极好的。
于是裴盛秦身边就多了两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