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淝水一战,愚弟罪矣......”
这封国书的措辞显然并不太正常,就拿开头来说,正常开头应该是“大晋天王殿下致书大秦皇帝阙下”,如这封国书般开头,却是显得太过谦卑了。
显而易见,司马曜这是被打怕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怂意。
通篇念罢,除了言辞谦卑外,倒也无甚新奇,算是标标准准。
百官听罢,也不顾几个晋朝人还在殿上,当即便拜倒山呼:“陛下圣德广布,天下归心,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国书交接完毕,五个晋朝人便退下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除了嵇旷得在大牢蹲够半年才能离开,其他晋朝人现在随时都可以归国,只需要提前给礼部及鸿胪寺报备一声。
晋朝使臣离去,便已接近午时,按理说这时候差不多便该退朝了。
“诸卿家若是无事,那便......”
秦皇正准备说退朝,突然,一个大臣出班嚷道:“陛下,臣有本奏!”
裴盛秦伸长脖子瞅了瞅,发现出班的大臣他认识,正是漒川侯慕容碎奚。裴盛秦已经上过几次朝了,这却是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漒川侯。据说漒川侯上次在皇极殿上殴打了新兴侯,被罚闭门思过,直到这两天思过期满,才被放出了漒川侯府。
许多大臣心有不满,大家都赶着退朝回家吃午饭呢,小老弟你这是搞啥呢。不过人家要上奏,也不能拦着,百官只好无奈地看着漒川侯,看他想说些什么。
“漒川侯有什么事就说吧。”秦皇看着漒川侯,内心也颇为无奈。
“启奏陛下,再过些时日,便是微臣玄祖父的祭日了。每思玄祖坟墓已过百年,风吹日晒,残破不堪,微臣便心如刀绞。臣欲赶在玄祖祭日之前,在白兰重修坟墓一座,迁玄祖梓棺归葬,请陛下恩准!”
漒川侯说完,便伏地痛哭,像极了心系祖宗的孝子贤孙。
裴盛秦一边旁观,一边思考,漒川侯的曾祖父便是慕容吐谷浑。那么他的玄祖,也就是慕容吐谷浑的爹,慕容涉归?
这么说,漒川侯今天又想抢关东慕容氏的祖坟了,也就是说,百官又能看到白兰慕容氏和关东慕容氏撕逼了......一想到有撕逼可以看,裴盛秦一下子又来了精神,神采奕奕地看着事态发展。
“陛下,臣以为漒川侯纯孝,他的请求合情合理,应该允许啊。”
度支尚书慕容视连第一个站出来声援,还真是上阵父子兵。
“臣附议,国朝以孝治天下,漒川侯不忘祖先,正合国朝孝道,理应弘扬才是!”
这回跳出来的是一个裴盛秦不认识的官员,估摸着要么也是白兰慕容氏的人,要么就是和白兰慕容氏交好的。
“臣也附议,漒川侯拳拳孝心,天地可鉴。”
“附议,附议。”
陆陆续续地,又有几个官员跳出来声援。不过除了慕容碎奚和慕容视连父子外,其他出班的官员品级都不高,数量也不是很多。再看看旁边关东慕容氏那一大堆奸臣,很明显可以看出,白兰慕容氏在朝中的势力是不如关东慕容氏的。
秦皇端坐上面,看似毫无波澜,实则也是非常无语。类似的事件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白兰慕容氏经常针对关东慕容氏挑事,有时说要迁关东祖祠,有时说要迁关东祖坟,还有的时候甚至说想把白兰的祖坟迁回关东。每回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然后过不了多久白兰慕容氏换个理由又会重新上疏,实在是烦不胜烦。上回漒川侯在皇极殿殴打新兴侯,也是为了这点破事。
还好,秦皇渐渐也有了处理这类事件的经验,那就是什么也不说,等关东慕容氏跳出来反驳,最后再和稀泥。当然,由于要照顾清河的感受,和稀泥的结果往往都是驳回漒川侯的请求,然后不了了之。
果然,未等秦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