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包吃包住还不收钱。
总之,因为种种愿意,最后愿意跟着晋朝使团归国的会稽官绅,就只有那么六十来号人。
裴盛秦又交给石三一封文书,然后一指身后:“这些是我朝陛下送给晋天王的礼物,礼单在此,石正使可验看。”
在裴盛秦身后,有仆役押着几辆载满货物的大车。晋朝使团入京时给秦皇带了礼物的,秦皇自然也要回礼,不在乎价值,这是国与国之间的礼节。晋朝现在没称臣,所以这是互赠礼品;如果晋朝称臣了,那就会改叫“贡”与“赐”。
裴盛秦只是客套一番,石三自然不可能真去查验,没有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外交礼品上动手脚,横竖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石三哈哈一笑,道:“裴侯办事,石某自然是放心的,不必验看了,石某必将秦朝皇帝的心意转达给我朝天王。”
说罢,便有晋朝使团中的仆役去接手那几车礼物。
裴盛秦又走近,一一与几位晋使道别。
首先是石三,石三对着裴盛秦,低声道:“裴侯当日对石某说,秦朝在今年下半年将有大变,石某记下了。已经暗中交代麻姑,下令各处分舵做好准备,一旦有变,石某必会设法从中取利,不负裴侯心意。”
裴盛秦呆呆地看着石三,一时说不出话来。有个毛的大变啊,当初只是不想石三纠结襄阳女将的事情,随口一句话转移话题,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当真了,话说麻姑什么时候又偷偷和石三碰头了?
到了陶渊明时,只见陶渊明竟拉着裴盛秦的手说道:“裴侯才高八斗,实乃人间俊杰,文人墨骨。陶某恨不能与裴侯抵足而眠,每日吟诗作赋,著文填词,岂不美哉!”
“呵呵,以后有机会的,有机会的。”裴盛秦笑容僵硬,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赶紧把手从陶渊明手里抽了出来。去尼玛的抵足而眠,我又不搞基。
到了王鬻之时,王鬻之同样小声道:“裴侯,可否实言相告,桓玄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投秦了?”
“呃,王村长这话从何说起啊......”裴盛秦有点懵,桓玄要投秦吗,我为什么不知道。按照历史走向,这家伙不是应该在晋朝慢慢掌权,最后篡晋自立,建立楚朝吗。
却见王鬻之斜眼瞟着石三,冷哼道:“在大晋朝谁人不知,这石三是桓氏提拔的,乃是铁铁的桓氏党羽。那一晚,石三密会裴侯,只怕便是奉了桓玄密令,来向秦朝投诚吧!”
见王鬻之满脸“看破一切”的表情,裴盛秦都震惊了。说的和真的一样,这老东西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
当然,王鬻之愿意乱想,裴盛秦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只是淡然看着王鬻之,低声道:“王村长可莫要乱说话!”
裴盛秦越是这副表情,王鬻之便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一想到桓氏已经领先一步,不由有些心急:“我琅琊王氏是真心想要认祖归宗,老夫当初才冒险与裴侯接洽。只是兹事体大,老夫实不敢自作主张,待归晋后,便与族人商议。一有结果,立遣人密报裴侯知晓,我琅琊王氏之诚心,绝不输于桓氏!”
裴盛秦忍着笑,佯做淡定:“裴某静候佳音。”
至于嵇旷,裴盛秦就懒得道别了,反正关系也不好,不寻他晦气都已经是看在那五百两黄金的面子上了。
“哈哈,时辰不早了,那我等就告辞了。”
待裴盛秦和几人道别完毕,石三就开始正式辞行。
晋朝使团启程,裴盛秦身后却有人哭了起来。裴盛秦回头一看,是三个穿着囚服的汉子。
毕竟晋朝使团在长安住了几个月,使团里不少人都在长安结交了朋友,来送行的人不少,裴盛秦也认不全。当即好奇问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为什么哭泣?”
那三人齐声答道:“好教裴侯晓得,我等皆长安本地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