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多后退一步,正当白小白以为她听话地转身出门之际,却见盈多背在身后的手一抬,“哐当”,酒瓶撞击大理石窗台,发出脆响,接着,酒水混着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事情来得毫无征兆,白小白有些蒙圈。
陈盈多脸上浮现奇怪的笑容,歪着头,拿参差锋利碎口的半个玻璃瓶拨一下头发,锋利的刃口险险从脸颊划过。
白小白当即又给吓活过来。她不敢高声尖叫,怕惊到餐厅里的另一个孩子,更怕刺激眼前她看不懂的女儿。
“你、你别激动。”她咧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盈多笑了,若无其事坐在床尾。
本来她还未生疑,自从看到妈妈亲手帮莫颜将袜子脱掉,疑心瞬间沸腾。脱鞋也就算了,总不能穿着鞋子睡觉。脱袜子就大有玄机了。白小白哪有那么温柔体贴!
当妈妈转身,露出一脸财迷傻笑时,她就彻底笃信,此中必有问题!
劝说阻止?那是不可能的。
对她的妈妈,只有武力阻止一种可能。
好在摔个酒瓶什么的,于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摔完酒瓶撩完发,陈盈多没事人一样露齿一笑“我坐这儿陪她一会儿。说起来,我跟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却从来没有说过知心话。今天也算机会难得。”
白小白心想难得个屁!人都酣睡过去了,还说知心话呢!但,真相说不出口呢。
她低头看着蔓延的白葡萄酒很快顺着踩了十来年踩松的木地板缝儿漏了下去,空留若干隐隐反光的玻璃渣子。拣安全的地方迈步过去,往女儿盈多身边走过去。
陈盈多“哧溜”顺着床尾窜到床的另一边。多年积威在身,她还真不敢将酒瓶朝向妈妈。
白小白见状,脸上露出冷笑。
“她是谁?她是害你当了6年野孩子的人!妈会害你吗?妈为了你的幸福可以去死!你昏了头了,竟然为她冲妈摔酒瓶子!”
陈盈多眼眶泛出泪花。妈妈什么都不说,默默走出去,她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锥心失望。
“妈妈,你是一个女人,你还有一个女儿,怎么吓得了手?你良心不会痛吗?”
联想到莫颜来之前自己接到的那则电话,14岁的陈颖多瞬间什么都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