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别来无恙。”殷司独自倚在栏边,远远地冲云魇铮抱了抱拳。
云魇铮见状身形一闪,便落在了他面前“我还是随师尊,称一声阿雪吧。”
殷司笑了笑“你我师出同门,原本也不必客气。依着义父的性子,我猜也猜的到,他定是叫你来,劝我要以大局为重,不可事事都向着我家阿霁。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
云魇铮也忍不住笑了“阿雪,你真是聪明过人,我还未开口,你心里便有数。难怪年少有为,我们这些有了年纪的,在你面前真是忍不住羞愧。”
“前些日子,阿霁还同我说起你呢。”
“哦?”云魇铮忍不住好奇道,“她说什么了?以前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我手底下干活,莫不是告我的状,说我待她刻薄了些?”
“你瞧你,怎的不打自招?”殷司笑道,“她可没说你一句刻薄话,反而同我说,你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并全才,将你夸的是人间第一好,我听得都有些嫉妒了。”
“哪里,你才是才貌双全,”云魇铮笑道,“说起今日的魔君,人人都要称赞的。”
“也不过笑我修为太低,名不副实罢了。”殷司无奈地耸耸肩,“既然得了令来劝我,你便劝吧,我细细听就是了。”
“澹台巍然如今是元漠除去殷甘师尊的第一人,修为仅次于孔痴春前辈与师尊,实际战力与师尊并肩…”云魇铮慢慢说道,“他这人谨小慎微,绝不会惹事生非,师尊原本是打算将元漠界交于他的,可以说,大家都不希望你们闹出矛盾来的。”
“这些我都明白。”殷司十分平静,“我也没有闹出矛盾。我只是叫他赔偿些东西罢了。”
“真的?”云魇铮挑起了眉毛,“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不像?”殷司笑着摇摇头,“我若跟他闹起来,我又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义父跟孔前辈同情我,我也绝对占不到好处。”
“不会吧,我可是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词呢,”云魇铮忍不住说道,“你这根本不用说啊。”
“没事,你说。”殷司笑得从容不迫,“说起来,阿霁到底修为深厚些,你那儿子才是受了大苦头,你这当爹的,怎的不心疼?”
“云傲?云傲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云魇铮叹息道,“他已经过了承欢膝下的年纪,更何况,他幼时就算是跌倒了哭泣,我也不许下人扶他哄他。他是嫡长子,日后的担子不轻。这一回吃了亏,是他太过轻信他人,该给他长个教训。”
“听起来有些残忍。”殷司忍不住转头望向他,“孩子学步时才多大,他又懂什么?若是摔倒了不去扶,他几时才能哭完站起来?”
“我记得,你今年也有了孩子,”云魇铮并不回答问题,“你也已经做了爹爹,日后,你是要把魔域交给他的,你又要如何教他呢?”
“我家的叫宁儿,说起来,还是云傲给起的名,”殷司想想觉得好笑,“阿霁非要拉着云傲做宁儿舅舅,这么一拉,辈分又乱了,我都成你儿子那一辈的了。”
“你喊叔叔我哪里敢应?”云魇铮哭笑不得,“还是各论各的算了。”
“也是,各论各的。”殷司无声地瞥了他一眼,“义父常说,我是个偏听偏信娘子的,你却是个宠妾灭妻的。我见过你那小娘子,美则美矣,却不过是花瓶一个。其实,我很难想象,你会真心喜欢这么一个。”
“你这话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再怎么说,我的妾室也是我的东西——”
“别多心,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抛开你这妾室,听说你的发妻,可是跟你从贫贱一起走到如今,”殷司说得风轻云淡,“富贵之时抛弃贫贱发妻,这可是三不去之最,你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你以为,你说的我不明白?”云魇铮勾起唇角凉薄一笑,“我又岂不知,柳平萱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