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在听闻文仲容、崔野仍在抱犊山后,便立即主动请缨,要去劝降他二人。
李庆将他找来说起这事,也正是此意。
壶关这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比泽州的治所晋城要难攻不知多少倍。
若是强攻的话,李庆这四万兵马就算拼命向前,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也不一定能将这壶关给攻打下来。
故而此等天下雄关,非用计不能攻破。
李庆之计,便出在与壶关一脉相连的抱犊山上!这日夜里,唐斌单骑独上抱犊山,刚走上山道不久,便有伏路喽啰一拥而上,不问缘由的便将他生擒了,压至聚义厅中向文仲容、崔野邀功,“禀头领,小的们捉拿了个可疑之人!”
此时,文仲容与崔野二人正在厅中与众头目在喝着闷酒。
李庆领兵大鼓来犯,侵攻如火,已连下卫州、泽州,连大名鼎鼎的枢密使钮文忠都命丧黄泉。
壶关虽然是天下有数的险要之地,但山士奇这人却是有勇无谋,而文仲容与崔野观李庆用兵,可谓谋略百出,麾下猛将谋士如云,全是精兵强将。
在这种的情况下,文仲容和崔野可不认为山士奇能有多大把握守得住那壶关。
此时突然提问伏路的小喽啰逮了个人后,文仲容、崔野根本无心理会,就要下令让人将那家伙拖出去砍掉了事。
就在这档口,聚义厅外,却有人大声喊道“二位头领,故人特相见,为何如此怠慢?”
文仲容和崔野一起奔了出去,看清唐斌的容貌后,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自是知道,唐斌现今就在李庆麾下为将,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之功,且甚得李庆的器重。
现在齐军便在壶关南边虎视眈眈,唐斌却孤身夜上抱犊山,肯定不会是单纯前来叙旧的。
文仲容和崔野两人连忙去将唐斌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迎入了密室之中,唐斌见到文、崔二人的这般举动后,那颗悬着的心立即安放了下来。
说实话,唐斌此行还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毕竟他虽然与文仲容和崔野有那么一点交情,却已有一两年没联系了,况且双方正处于敌对状态,谁知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山士奇心高气傲,那天出关迎战,却草草收场后,一直很不甘心。
但其余各将似乎都惧怕琼英的飞石,不太愿意在出关鏖战,只想固守关城。
有人向山士奇建言道“抱犊山上,也有七八千号兵马,若到了夜晚他们能从敌军背后发起突袭,我军出关与之一起厮杀,定能取胜!”
山士奇听后,顿时眼前一亮,忙差人密约文仲容悄然出兵,不多时后,军士回报“文将军说这几天月明如昼,不妨待月晦之时,再行进兵,勿使敌人不觉为妙。”
山士奇道“这也是道理。”
如此一连过了数天后,齐军竟偃旗息鼓起来,不知是何缘故。
忽然有人来报,说崔野领十数骑,从抱犊山侧驰至关内。
崔野进了壶关后,参见山士奇道“今夜三更,文仲容将军领兵一万,潜出抱犊山之东,人披软战,马摘銮铃,黎明必到齐军寨后,这里可速准备出关接应。”
山士奇喜道“我等两路夹击,齐军必败!”
山士奇于是置酒管待崔野,信心满满,觉得此番定能马到功成。
山士奇自觉本事不比钮文忠逊色多少,所以一向不服钮文忠窃居枢密使的高位,而他却只是个兵马都监。
此番齐军来势汹汹,连占二州,几有倾覆河东之势,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山士奇却能一举将齐军打败,那他便能凭着这泼天的功劳,一跃成为田虎麾下数一数二的人物。
富贵险中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庆在灯烛之下,拆开一封信来看着,信上写了几行蝇头细字,却是唐斌让人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