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愿意因此而彻底得罪何氏。
近来都困于家事,谢奕心情已是灰懒,好不容易因今次之事稍有振奋,却没想到转头又是这个局面。这不免让他心情更加恶劣,冷笑道“那高氏有悖亲伦,补偿供养都是理所应当!城中货栈却是驸马所赠,宜远用命给妻小换来的生机,怎么能说算就算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默然,不乏人视线扫向垂首不语的庾曼之。继而便又有人开口道“无奕你不要冲动,我等俱是宜远良友,怎么会袖手旁观。此事中间太多曲折,即便强争,未必能有结果。况且归都大赏在即,若在这个时节闹起来,我等即便不考虑自己,或许影响到宜远哀荣才是大不幸……”
“是啊,不如就此作罢。既然故产已经难讨要回来,我等也算是各有家资,集资为宜远家人再添一份产业,也算不负袍泽。”
“我等有赠,那是我等与宜远情谊。此一处故产,却是驸马厚赠!”
大概是人困顿到一个极致的爆发,谢奕这会儿却不愿再妥协,顿足怒吼道“若非驸马统御,我等何时才能功成名就?送至门内的馈赠都能被剥夺,还怎么能奢望论功而赏!惟有壮烈,可竟全功!若凡事先思苟且,昔日之功,不过笑谈!若怀此念,来日尚有何面目以见驸马!”
讲到这里,谢奕已经指着庾曼之声色俱厉道“庾三,你到底还争不争下去!”
庾曼之听到这话,双眉顿时一扬,跳脚大骂道“谢二你就是个老兵之才!就算要争,也要讲究一个谋略!何家颇多在台的职任,难道我们还要这样打杀上门?”
“那你又有什么谋略?”谢奕闻言后老脸一红,讪讪道。
庾曼之听到这话,顿时也是语竭,他这脑瓜没受伤前已经难称灵光,这会儿又能想到什么谋略。但既然已经讥讽了谢奕,怎么可能在自曝其短,只能强撑着,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好主意,那也只能再打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