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卒罢了。
毕竟王师目下兵力相对于羯国守军而言,并不占据绝对优势,襄国城中这些守军对王师而言同样是一大隐患,一旦作为生力军参与到正面战场的作战,同样会给王师带来极大压力。沈云的任务就是绕城游击,避免这些羯国守军趁夜出城。
有了去年攻破襄国的经历,奋武军此夜扰敌也算是故地重游,对于襄国城防体系还有比较鲜活的记忆。
沈云率部于襄国城西游走一番,刻意制造混乱,抛扔火种,在将羯卒俱都惊动起来冲入防线之后便又率部策马继续沿襄国城池范围向北游走。
他倒也尝试寻找去年故径,看一看有没有可供利用的漏洞,发现建德宫西北侧的游苑猎场早已荒芜,继续向内便发现了羯国于此设置的军营,多有拒马、篱墙架设,很明显是做出了一些修补。
此处无功,沈云却意外发现去年不曾涉足的襄国城北一片建筑正是灯火通明,左右都是扰敌,他便率部继续向北,一路刻意制造声响混乱,务求将襄国所有留守卒力俱都惊扰起来。
作为北城守将,张贺度此际也是忙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此前麻秋传讯晋军北上不过三千骑兵,但他自然不会相信麻秋的鬼话。
以己度人,他才不会相信麻秋老老实实将军情共享,谨慎小心才能不犯大错。虽然张贺度本身对于襄国城池得失不甚在意,但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还要将眼下所掌握的这些军力带回信都,作为之后争权夺利的筹码,在此之前是绝对不容晋军攻破城池,大举残杀他的卒众。
所以随着奋武军的移动,张贺度也率领麾下几千精卒游走于防线之内,最后还是来到了城北单于台外。单于台里石琨几次派人传讯召唤,可张贺度眼下哪有心情去搭理那个怯懦无用的皇子,对此拒不回应,只是小心警戒不让城外游走的晋军攻破防线。
如是一夜惊慌,总算是确保了城池防线没有被攻破,随着天色渐亮,城外游走的晋军也退兵而走,不知所踪。
张贺度一面派出游骑斥候追踪晋军撤离的方向,一面又派人前往城南向麻秋表达自己的不满,并也顺势留在单于台外的营地中小作休憩。
可是张贺度这里还没有休息多久,城南陡然传来急报,言是麻秋率军进攻晋军大阵,却陷落阵中,反被晋军包围起来。
得知这一消息后,张贺度自然不能淡定,他与麻秋虽然不睦且多有争执,但在对抗晋军这一问题上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麻秋若是落败,他自然也逃不了好处。
“麻贼愚蠢,枉负大名!”
张贺度一边痛骂着麻秋的无能,一边紧急调整防务,放弃外围一些无足轻重的据点,重点防守几处区域,同时派人密切关注城南战况。麻秋胜负生死如何,他是不甚在意,但若果真败了,他就不得不另作打算了。
正在这时候,单于台中的守卫再次前来询问军情,从昨夜至今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张贺度也是烦不胜烦,正待要厉声斥退,心中却陡然一动,说道“请殿下稍候片刻,我巡营完毕后亲往汇报战况。”
他倒不是突然关心起石琨的情况,而是意识到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虽然从麻秋手中瓜分出万数卒力,但麻秋麾下仍有两万余精骑卒众令他垂涎不已。此前他是没有机会插手这一部分骑兵兵权,可是现在麻秋陷落敌阵中,城南骑兵卒众正是群龙无首,而他作为襄国两大战将之一,正有临危受命接掌其军的责任。
不过这些骑兵军众俱是麻秋从邺地带回,统率多年,其中自然不乏其人心腹。张贺度与麻秋不合乃是全城皆知,他也不敢贸然前往抢夺军权,而此前不甚在意的石琨眼下便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筹码。
无论石琨这个皇子有多么不堪,他是主上的亲生儿子,目下也是襄国名义上的最高长官,若能把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