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货币属性得不到体现,也会作为一种重要的外汇储备与淮南进行货资交流。通过本质上一文不值的鼎券,大肆搜刮敌统区的各种物资。
但沈哲子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一个诱人的想法。
因为鼎券可以说是第一种以信用为背书的金融产品,一旦他自以为可以通过操纵鼎券以玩弄世人,得利只是一时,遗害则悠久,会给后世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甚至让这种金融行为成为一个不能涉足的禁区。
总之,鼎券风波算是告一段落。而沈哲子原本还打算将那些北地匠户们所带来的物品进行一次产品展销,经过这一件事之后索性也就直接放弃。反正这一件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接下来,淮南新的产业布局便悄然展开。
这一次新产业的创建,其实与普罗大众关系并不太大,也不是什么劳动密集型产业,格调最重要。
品牌效应,沈哲子已经践行良久,小到他个人,大到如今整个都督府,其实都可以说是一个品牌,所以这一次的产业运营自然也不例外。
沈哲子本身便是此道圣手,加上手下已经培养出一批如江虨等人这样的成熟团队,这件事在都督府会议上稍集众论,一个花团锦簇的方案很快便被酝酿而出。
淮南周边虽然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江东毕竟太远,自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所以,首先需要在江东制造出一个轰动效应。
都督府的第一道文案名为“礼乐归朝”,那就是命令这些工匠们依据中朝各类典章,采石销铜,打造一批钟磬礼乐用具,大张旗鼓的送回江东,使正声鸣于江表。
如此一来,既能与中枢稍微缓和一下近来过于对冲的气氛,也能向整个江东彰显,中朝久礼因淮南而复得,同时中原最正统的各种工艺,眼下都在淮南。
提出这一方案的乃是谢尚,而这一提议,也得到都督府众人交口称赞。
沈哲子也是在听到谢尚陈述这一方案时,才突然想起来原本历史上这正是谢尚的手笔,北伐中得到传国玉玺,使东晋皇帝结束了白板天子的尴尬处境,同时采石制磬,成为江表钟石雅乐的开始。
应该说,陈郡谢氏之所以能够久立豫州、兄弟为继,并且成长为盛极一时的江东权门,谢尚的这一次政治投机占了很大的比例,给整个谢家都积攒下庞大的声誉遗产。
所以沈哲子也不得不感慨,真正从礼法方面来说,自己较之真正的古人还是差了许多,虽然意识到其重要性,但却并不能将之发挥到极致。所以当他一旦不再过分迁就那些台辅执政的时候,细节上面的一些疏忽很容易就被引申为狂悖无礼。
幸在他麾下如今也是贤能毕集,可以拾遗补漏。如此一个表里光鲜的提议,自然没有不通过的道理。所以这件事也就交给谢尚负责统筹,尽快拿出一个成果。
接下来便是品牌的确立,一些与会人员对于早年沈氏南苑那种高端精品路线仍是记忆犹新,不乏想要再复制一次。但南苑这个品牌,本身就是建康城中一个区域品牌,且早已是过眼云烟,若向更广阔去推广,还是有些阻滞。
最终,还是沈哲子敲定“神都”两个字,天中神都坊,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高大上档次,这将会是未来淮南主打的一个奢侈品概念。
本身框架和概念已经确立下来,接下来就是正式投产。经过过去这一段时间的观察遴选,那几千名工匠里一些工艺之外尚有别的禀赋才能的,也大体被圈定起来继续观察。至于剩下的那些,正好可以投入到这个神都坊的生产中来。
而讲到生产,又不得不再提一句,那就是过去这段时间针对这些工匠的检验,并不是全无收获。更偏远的地方,沈哲子不清楚,反正在淮南工匠营里,第一台加工车床就此产生出来。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