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思暂住的是马钢一位夫人的居室,原本布置华丽的很,到处是金晃晃的器物,帘幕亦是刺绣的大朵繁花图案,贺兰思看不惯,叫人把金器那些全都收入库中。帘幕因只是暂住,没必要换新的,便忍下了。
贺兰勤看到的便是一身素色衣袍的娴静女子端坐其中,怎么看怎么怪异,像百花争艳中误入其中的一支空谷幽兰。
马族这地方果然不好,仙子在此地待久了怕也要沾染浊气。
贺兰勤想着,浮起几分笑意进门。
贺兰思笑道“那些事情都解决了?”
“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好,最要紧的是你们兄弟情分。来坐这里。”贺兰思指着一旁的矮凳,让他坐下。
“姑姑特意命人等候,是有要事吗?”
贺兰思“方才鹰姑娘醒了,看起来精神不错,想来同鹰霜长老有话说,我便回避了。”
贺兰勤先是面上一喜,很想过去看看,不过,贺兰思定然意有所指,等她说完再走不迟。
“勉之的机智人所共知,难道没发觉些许异样吗?鹰首领这伤似乎有些不寻常。”贺兰思斟酌着用词,她并非有意挑拨,只是不想对自己的侄儿有所隐瞒。
贺兰勤淡淡一笑“姑姑说的是,他二人交手数次,侄儿心中有数。这其中定有隐情,但她不想说的话,我不想追问。”
贺兰思笑道“你从来都是嘴上不言,心中有数,但儿女私情,你未曾经历过,姑姑担心你……”
“呵呵……”贺兰勤笑出声,脸色有些泛红,“侄儿看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譬如这大沃原上的数位首领,便没有一人有负与侄儿。”
贺兰思“这样,也好,你去看看吧,再拖你一会儿,鹰姑娘又要睡了。”
“侄儿告退。”
贺兰勤回到鹰绰房中,她喝过药,正有些迷糊。鹰霜让出位置给贺兰勤回了自己房中。
鹰绰眯着眼,感觉到贺兰勤又将她扶起来揽在怀中,放心的靠着温暖的“人肉靠背”,舒服的更想睡过去了。
“还没有睡着吧?”
“嗯——”鼻子发出一声,算作回答。
“今次似乎清醒的时间长了些,偏巧我不在,你是不是故意的?”
鹰绰的手指被他拢在身前,她懒得回答,两根手指捏起他手上皮肉,轻轻掐了一把,表示不满。
贺兰勤低头瞅一眼“就这么点力气了吗,唉,这要到何时才能复原啊?”
鹰绰迷迷糊糊想着,难道他喜欢被人暴力对待,这实在是异乎寻常的爱好,以前没发现啊。
脸上温度上升,是他把脸贴了过去。
“你不想我杀马骋是吗?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你这么做实在伤透了我的心,有话直说便好,马骋一条命怎么跟你的比?”
鹰绰意识正在远去,这话也听到一些,她忍不住想笑,太好了,机智如他,也没猜到她真正目的,实在是太好了……
贺兰勤低头,看到她扬起的唇角。这是已经睡熟了,做了好梦吗?你倒是睡得踏实,害的我如此心惊胆战,待你完全好了,必要狠狠惩罚一番!
两日后,鹰族特使暗中找来,鹰霜出宫城见了来人,收下他送来的一个锦盒。特使来去匆匆,抱拳道“族长吩咐,此事要紧,任何事都可押后再做!”
鹰霜抱拳“谨遵族长令!”
当晚,鹰霜再去鹰绰房中,脚步便轻快了几分。这两日她每日都会醒来,清醒的时间也长了许多,可以喝些稀薄的米粥。鹰霜到的时候,正巧便看到贺兰勤喂她喝粥。
“……够了,不喝了,肚子胀。”这是鹰绰的声音。
想想也知道,男女有别,有些事还是比较尴尬的。
贺兰勤“现在跟我见外做什么,你怎知昏迷不醒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