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信任孟相一家是肯定的,不然不会重用孟宁。但是帝王心思难辨,他既要用孟宁,又不想他升迁太快,因为他太年轻,赏赐太厚重,日后怕就升无可升了。”
何来点点头,可以理解。
鹰绰“皇上若有心赐婚早就赐了,何必要后宫这些女人张罗?”
“我看出来了……”
“对于孟相来说,你这个公主身份对孟宁未必有利,若开口求娶,说不定引起君臣嫌隙,一动不如一静。”
“这个……”
“所以,只有看起来最没头没脑的你可以随便折腾。”
“明明折腾的是你。”何来嘀咕着,“我是背黑锅的。”
“为了男人,你就背一次吧,不亏。”鹰绰拍拍她的肩膀,用心安慰着。
但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大概是没人施加压力,自由随意搞事情的感觉真好。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孟宁,皇上还能怎么办,只能赐婚啊。”
“姐姐,你真是……”
这一场宴会还没有结束,何来痴恋孟宁的消息便传遍各个角落。尚在当值的孟宁迎来同僚的好一顿闹,笑着要他请喝酒。
孟宁心知定然是鹰绰做了什么,面上装作不知,仔细的问了几句,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不愧是当过首领的人啊,真不怕事儿大!
因为这种事被同僚们嬉笑打趣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都事不关己一般淡然一笑,今次却红了脸说不出否认的话,其他统领还能看不出问题吗?原来不是单相思,而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宴毕,王契笑意盈盈出门之后,同来赴宴的各位宗室子弟皇亲国戚才零零散散散去。有些话不能人多的时候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了。
“大殿下年纪不小了,怎得还这般毫无长进,二殿下出了意外,他身为兄长,怎么都不好这般喜笑颜开吧,便是装一装也好啊。”
“就是啊,你们看三殿下就还不错。这人啊两只眼睛在前,就只看能看到的那么一点。三殿下背地里说不定更高兴,但人家就能装出一副沉痛神色,比大殿下高明多了。”
“可不是吗,表面功夫都懒得做,难不成以为自己地位稳了?不止三殿下,后面还好几位小殿下快要长大了呢,皇上春秋鼎盛,大殿下高兴的也太早了。”
……
除了这些,更多的是指责王契不爱护兄弟,对兄弟之死无动于衷,冷血无情……
这些声音都是王契离开之后才出现的,他本人早已坐上出宫的马车,回他在宫外的府邸馨园。
马车径直驶入后院,王契下车步行片刻便可到他居住的聆风轩。在那之前,会经过一片幽绿的竹林。一阵琴声零零碎碎传出,破碎的不成调子。原来竹林之后还藏了一个单独的小院。
王契停步,略一思量,从竹林间一条小路拐了进去。里面有座精致的竹屋,琴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走到门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进去。里面的琴声没有停,当然那古怪的调子,即便有些异常怕也显不出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王契随意的坐在靠墙的软椅里,显然这地方,这人,他都极为熟悉。
这竹屋的安排就像寻常民居,中间是厅堂,两侧各一间。细竹枝裁成一寸左后的小段,穿在一起成了稀疏的帘子,只是装饰,完全起不到隔绝视线的作用。
里面一个黑衣人坐在琴前,双臂有些不自然的盘桓在琴弦上,继续拨弄出不忍卒听的琴音。
“我在等你。”黑衣人开口了,嗓音有些干涩的嘶哑,好像许久不曾开口。
王契“正好,今天闹出个笑话,说给你听听。”随口就把才听来的何来痴恋孟宁简单讲了出来,说完笑的合不拢嘴。“这个妹子可真是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