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落山,便带着五六个家丁,执着棍棒四处巡视,一直到天色大亮,方才回屋休息,风雨无阻,从不怠慢。
高太爷看在眼里,自是颇为满意,又想起他并无家室,便有了招赘之意,遂将心事告知了女儿。
高翠莲自那日在园门处与他迎头相遇,见他相貌堂堂,身材雄武,就已经生出了几分好感。
再加上窦泽义时常有意出现在她的眼前,对她暗表倾心。如今见父亲提出招赘之事,高翠莲只是红着脸不说话。高太爷见女儿并无反对,终于下定了决心。
窦泽义本就觊觎高家财产,听了高太爷的提议,自是千百个愿意。他心中早已有了盘算,等成了高家女婿,便找个机会弄死高太爷,如此这高家的房产和田地就顺理成章归他虽有,坐享这现成的富贵,岂不比在山上当强盗快活百倍。
高太爷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对方的歹毒心肠,却还指望着他为自己养老送终。
自与高翠莲成婚的第二日,那窦泽义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见了高太爷也不叫一声父亲大人,却是直呼其名,高太爷登时在心中叫了一声苦!
更过分的是,高太爷的妻子,翠莲的母亲何夫人忍不住训斥了窦泽义几句,便被那窦泽义一把推倒在地。
高太爷怒火升腾,当即命府中家丁制服这个不孝孽子,却没想到窦泽义武艺着实超群,这一干家丁哪是他的对手,只十几个回合,统统被他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便见窦泽义抹了抹嘴上的血迹,持着棍棒,气势汹汹地来到胆战心惊的高太爷面前,开口便索要一百两银子。
高太爷哪敢说个”不“字,当即取出百两纹银给了他。
窦泽义揣着银子气焰嚣张地走出了高宅大门。
他已在这里假装了半年的好人,如今便犹如那脱困的猛虎,饿极的豺狼,直奔花街柳巷,赌坊酒楼逍遥快活去了。
高太爷坐在堂屋内欲哭无泪,只盼着这个冤家拿着这包银子就此离去,永远别再回来。猛然间,想起翠莲还一直未曾露面,赶忙朝女儿的婚房奔去。
高府之内到处悬挂着灯笼彩缎。高太爷一路走,一路撕,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一直来到女儿的婚房外,只见房门大敞,门房上兀自挂着刺眼的大红灯笼。
高太爷在门外接连叫了几声女儿的名字,始终不见回应。心下当即生起一阵不安,也顾不得俗礼,迈步冲入婚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