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顿住脚步,也不转身,只回道“阿弥陀佛,紫藤住持此言差矣,老衲此来专为住持解围,为何还要老衲道歉?”
紫藤拍了拍十戒的小脑袋“十戒乖,回房里吃饭去吧。”
十戒点头“恩”了一声,撒开腿朝柴房奔去。
紫藤缓步踱到智清面前“方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我明明听到是你那智通师弟贪财,才给我紫藤庵招来了这档子祸事,现在你却又不认了!”
智清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是该老衲向你道歉。”说罢,双手合十朝紫藤施了一礼。
“这还只是其一。“紫藤又往智清面前走上一步,离他只隔了五寸不到的距离,”其二,你六年前将十戒托付于我,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因此说来,今日这麻烦也是你造成的。”说罢,她一张丑脸含羞带臊,伸手摸了一把智清的脸,“贫尼只让你道歉已是便宜了,照理说,让您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呢!”
智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紫藤冷笑一声,“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的对着我就只会念经了!”
“确是……确是老衲师弟的罪过,怪老衲教导无方,在此向住持赔罪了,待老衲回去,定对他严加处罚;
至于住持代老衲养育十戒的恩情,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天色渐黑,山路难行,老衲先行别过。“智清说罢,抬脚便要离开。
紫藤当即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他往左走,紫藤跟向左边;他往右行,紫藤便跟向右边。
智清一脸为难,眉头紧蹙,“天色已晚,老衲需速速回去为王小施主治病,还请住持高抬贵手,放老衲回去,免得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你方才说要报答我养育十戒的恩情,如何报答?“紫藤凝视着智清的双眼。
那智清一张老脸又羞又急,用近乎哀求的口气道“求你放过老衲吧!“
紫藤仰天长笑,那笑里带着些无奈与凄凉,笑罢,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到先前那副潇洒与自在,“放心,贫尼现在不会让你以身相许。不过却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你尽管说,但凡老衲能够做到的,定会竭尽所能。”
“我有一个干儿子,想要你收他做个亲传弟子。“
智清一怔,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怎么,你是嫌弃我的义子吗?“
智清连忙摆手“住持切勿误会,万物生灵只要有向佛之心,皆可为沙门弟子。”
“少说废话,你到底愿不愿意收?”
智清沉吟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好,老衲答应你。”
紫藤展颜一笑,让开了前路,“方丈走好。”
智清见状,赶紧迈步而走,当他踏出庵院大门的时候,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句话“还有一个月就到三月十五,紫藤花开的时候了。”
智清脚步骤然一顿,抬头望了望初升的明月,拄着禅杖缓缓往山下走去。
紫藤来到庵门处,倚着门框,看着智清老迈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三月十五,紫藤花开的正旺。
每年的这一日,大别寺都会庙门紧闭。
究其原因,既不是因寺内举办重大法事,也不是和尚们放假休息,而是因为一个尼姑。
每到三月十五,紫藤庵的住持便会一早就来到大别寺的门口,面朝寺门而立,一站便是一天,二十九年如一日,从无间断。
初始的时候,大别寺的和尚们问她来意,她只说要智清出来见她。和尚们遂去通禀,不过智清却是一口回绝。
和尚们只得劝紫藤离开,但发现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遂开始驱赶,但依然赶她不走。
和尚念及对方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尼姑,众目睽睽之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