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微微摇晃,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与大脑同步。努力想睁开眼睛,感受到了阳光,眼前却模糊一片,很快再次昏迷……
似乎听到了声音……有人在说话,分不清是谁……好像是黑夜,左侧……左侧有灯光……
意识恢复的一刻,我只觉得喉咙干的像是要冒火。于是轻轻说道:“水……水……”
一个女声大叫着:“醒了!先生醒了!”继而便是人们快速走近的声音。我努力想坐起来,却觉得背上剧痛、半天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
有人扑在了我的身上,大声痛哭着!我偏头一看,是岚!她哭的很伤心,我想抱抱她,右臂抬不起来!于是用左胳膊轻轻拍拍岚的肩膀,低声问道:“鸢……鸢在哪里?”
岚只是哭,却不说话。我心中急躁,只觉得嗓子冒火,又问道:“岚!鸢在哪里?”
旁边一个女声答到:“鸢姐姐她……她还没有醒来!”
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又感觉很陌生。我转过头,却看到一张心中惦记了很久的面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此行的目标、我的前未婚妻——李华梅!
我再次开口问道“鸢在哪里?”
见我并不在乎眼前的她,而是依然坚定的关心着鸢,华梅微微叹了口气,侧着让开身形。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张软塌上,静静的躺着的那个人,正是我无论醒着、还是梦中,都时时牵挂着的鸢!
她的眼睛紧闭着,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呼吸看起来很均匀。罗德里格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船长,鸢小姐伤的很重,原以为很难幸存,但是不知为何,她的生命力似乎变得非常旺盛!旺盛的远超常人!”
我知道,那是我在危急时刻引动了二叔祖留给我的元阳诀种子,并将之一股脑送入鸢的后背导致的!不由得,我微微缓了口气,虽然我此时的脉象里空荡虚浮、就像从未习练过内劲一般空洞无物,但我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只要能让鸢活下来,就算废了我一身的功力又何妨?
我看了看罗德里格斯,微微笑了笑,又问道“她为什么还没醒来?”
罗德里格斯脸上的表情一滞,他沉吟了片刻,方低声道“鸢小姐的生命力超乎常人的旺盛,但是她的精神力似乎非常疲弱!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们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刺激,船长你虽然没有醒来,但是对各类声音刺激都有反应,可鸢小姐”
我皱着眉头追问道“鸢怎样?”
罗德里格斯正不知如何回答,旁边一个女声传来“鸢师姐的脉象十分健旺,脉气雄浑灼热,但心神不聚,精气散乱,只怕是伤动了本元。且依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鸢师姐五脏的伤势已经恢复,此时的伤势只怕是在头颅之内!所以一时难以醒转。”
我侧躺着,微微抬了抬头,原来是从马六甲的新伊贺训练营里招收的女性下忍——精通中医的“挚”。对啊!还有这个家伙!我轻轻叫了声“政孝!”
拄着拐的九鬼政孝从旁边走到我面前,微笑着道“先生,我在这里!”
我看了他一眼,彼此心里都是感触非常。这里面所有的人之中,他是我来这个世界之后最早遇到的人之一,也是跟我最亲近的朋友的亲信,无论在大明朝,还是在东瀛,亦或是出海之后的岁月里,他都紧随在我的左右。此时我躺着,他瘸着,这倒是第一次遇到的新鲜事!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活着就是幸运的吧!我朝他再次一笑,轻声道“政孝,把玛玛哈荻先生的遗卷交给挚,让她认真钻研,一定能找到唤醒鸢的办法!”
九鬼政孝眼睛一亮,立即应了,拄着拐噔噔噔噔的向隔邻的房间走去。我知道,那本巫医玛玛哈荻对中医的心得体会遗卷放在存放重要物件的箱子里,走到哪里,都有专人携带着的。
不大会儿九鬼政孝回到了我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