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无所谓的。”
刘彻还没有说话,幕烟反而凄厉的吼叫道:“既然如此,在白狼口你为何要我部众去送死?”
云琅淡淡的道:“我当时下达的军令是,扬灰,点燃,并无错误。”
幕烟翻身跪倒,双手朝天大叫道:“天啊,张虎,冯良你们死的好冤啊!”
原本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的季东子,眼睛再一次凸出来了,不过这一次,他发呆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取出长弓,从火把上拆下一些浸足了火油的麻布绑在长箭上,然后就举着长弓勇猛的向烽燧扑了过去。
刘彻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何愁有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曹襄一脸遗憾的道:“到底是人精啊!”
说话的功夫,季东子已经跑出去十丈开外。
不得不说,季东子的本事还是有的,即便是在狂奔中,长弓上已经搭好了点燃的火箭,在达到火箭射程之内,他第一时间就射出了那枝火箭。
在众人的凝视下,那枝火箭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从烽燧人头大小的孔洞就钻了进去。
几乎就在火箭进入烽燧的一瞬间,一道霹雳就凭空炸响。
也几乎是在一瞬间,刘彻的面前就多了十几面塔盾,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座高大的烽燧在颤抖,而后四分五裂,薄弱的烽燧顶棚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暗红色的火焰从烽燧的每一个透气孔向外喷涌。
这个过程非常的快,爆炸发生在一瞬间,烽燧开裂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众人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原本向外喷发的火焰却猛地缩回去了,而后,世界就安静下来了。
等浓烟被风吹散之后,那座巨大的烽燧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只剩下少半截最坚固的夯土墙还矗立在那里,上边,一片焦黑。
“道理在哪里?”
刘彻艰难的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云琅问道。
“一袋子麦粉能烧很长时间,我们把麦粉抛洒开来,让它一瞬间燃烧干净,就会产生爆炸!”
“如此说来,不用理会是谁点的火,如何点火,没有任何古怪之处,就像我们用火点柴草,柴草就会着火一样?”
云琅微微欠身道:“确实如此,世人对未知之事多存恐惧之心,如果参透其中法门,不过尔尔。”
“这些东西也是你西北理工门阀的参研之道?”
“正是,西北理工一向以戳穿天下怪异道门的法度,还天下人一个事件本源为己任的地方。
我们有疑惑的时候就会聚首参研,没有疑惑的时候就飘散四海重学问,轻联系,如同天上的云彩聚散无常。”
“如此一群逍遥人,缘何只余你一人?”
“那是因为后来有人觉得我们是一股力量,想要利用一下,然后用了一些手段要把所有人捏合在一起,结果有人不同意,认为不自由,毋宁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场地龙翻身把所有人的想法都埋地下了。”
刘彻瞅着黑烟袅袅的烽燧出一口气道:“天道啊……”
云琅笑道:“微臣更加以为,这是自取灭亡,一群连鬼神都不信的人,要他们去相信人,实在是太荒谬了。”
刘彻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爱卿现在信不信鬼神呢?”
云琅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良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吵得好凶,然后就被老师撵出来了,然后就是一场地动山摇,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这场天灾到底代表着什么,不过呢,既然我老师要我敬鬼神而远之,我自然要遵从,慢慢的随着年岁长大,也就淡然了,总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解释自己不懂,不理解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别的变化。”
“孔丘说:敬鬼神而远之,却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铁证,这就让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