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发笑了。你父亲有几斤几两你这个当女儿的难道不知道。当初先皇在世上,你父亲靠着一张阿谀奉承的嘴,把先皇哄的高高兴兴,这才有了‘贫嘴丞相’这个诨名。
你以为我那个五弟是个耳根子软的?喜欢听奉承之言?”
“你胡说。我父亲也是堂堂正正科举入仕的。肚子里是有墨水的。”
“是。有墨水,只是十几二十年不用,墨水都干了。谢菲,别觉得自己委屈。嫁进我华王府,好歹能保住你一条小命。你若不信,我们便打个赌,赌我那位五弟多久对谢家动手?”
谢菲脸色惨白,脸上没有丁点新嫁娘的喜色。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凤晔说的信誓旦旦,难道谢家真的有难?“我们谢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忠心?谢相是根墙头草,哪面有风哪面倒。忠心耿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谢菲虽然不想承认,可她心里明白凤晔说的是对的。
父亲这些年一直摇摇摆摆,不想过早的择主,生怕押错。最终同意她和凤晔的亲事,也是被逼无耐。
她年纪大了,再不嫁人就会沦为笑柄。
再则那时候凤晔确是最得宠的皇子,登上帝位的机会最大。
父亲劝她要为谢家考虑,她才最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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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忠心,谢家确实不会背叛朝廷。可要说对凤戈忠心耿耿,那就实在太过牵强了。
“不会的,他不会动谢家的。我已经乖乖嫁进华王府了。他为什么还要对谢家动手?”
“你不知道原因?”
“……我只是爱慕他,难道喜欢他也是错吗?”谢菲哭着问道。
凤晔心想这一幕实在可笑,他的新婚妻子哭着问他,喜欢别的男人错了吗?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如果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伤害了他喜欢的人,便是大错特错了。”凤晔有片刻觉得自己和谢菲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都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区别是,他发现的太迟了,所以没有机会。
而谢菲,她的喜欢太廉价了,她从未真的做过什么去证明这份喜欢。
“你是说,他对谢家出手,是因为长宁?”
“他不是个昏君,不会因为你冒犯过长宁便动谢家的。可这些年你父亲明里暗里做了多少坏事?你这个当女儿的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知情?谢菲,别自欺欺人了。你除了依靠华王府,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父亲……我父亲不是个坏人。”
谢菲苦苦撑着,她怕自己若是心思稍有迟疑,她和谢家便会万劫不复。
这些年父亲做的事她向来睁只眼睛闭只眼睛,母亲告诉她,男人主外,女人不能多问。
可那些躲躲藏藏来访的都是谁?
如果是正常的拜访,为什么白天不来?而是要夜深人静才造访?
父亲为什么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看到?
还有家中多的花不完的银子?
哪里来的?谢家在外面只有几间铺子,铺面生意也算不得红火。可逢年过节,家中花起银子来向来大手大脚。
自己的兄长这些年更是不知道往花街扔了多少银子。
可是父亲每每也只是训斥几句,从不惩戒。母亲喜欢首饰,屋中妆盒里摆着满满的金银首饰……
以前谢菲觉得理所当然的,如今想来却是一身冷汗。难道……“不会的。”事到如今,除了说不会的,谢菲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害怕,她担心,她心里发虚,她全身发冷。
她抬头看向坐在桌边的凤晔,这是他的夫君啊。不管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