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往后你还是尽量的与她保持距离为好。”
萧子都一笑不答,目光遥遥的落在人群中那抹浅青色的纤瘦身影,心事重重,萧子奕还想再劝说,但看他淡然的神情,欲言又止。
他没有读书人的心思细腻,没有瞧出萧子都神情的端倪,心中只是揣测孟古对于萧子都的不同,想着他从生下来就一直被疾病所烦扰,如今已是娶妻生子的年纪,可是即便是生在萧家这样的将门,长安城内那些个名门望族也不愿把自家女儿的大好年华浪费在他的身上。
若是真的有一个女子能够走近他的心,总是能够给他留个念想,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又静站了一会儿,见萧子都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孟古的身上,萧子奕忍不住的急道“若是你真的对她有意,不妨求王上把她赏赐与你,萧家已经许久没有喜事了。”
萧子都先是愕然,随即低头失笑,然后别有深意道“萧家的这份喜事,也该是由哥哥来办,临出府时,欢喜婆可是又拿了许多的画像入府。”
闻言,萧子奕连忙挥手道“我可是要上战场打仗的糙汉子,哪会有女儿家喜欢我,说不定哪天这条命都留在战场上了,还是不耽误人家了。”
萧子都心中顿感万般不是滋味,萧家将门之家,一门都投入在战场之中,唯有他身子弱,举不起刀枪,只能窝在家里任由人伺候。眼眶一阵发酸,他抬头看了看蓝天,试图把这份酸涩给憋回去,目光再停驻在练武场上时,身影忽的怔住了。
那是练武场的东南一脚,背阴的地方有十几个士兵或聚在一起坐着相互倚靠肩头小歇,或聚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自己家里的情况,提及家里的娇妻幼子,脸上都不禁露出笑容。
唯有一个士兵,与他们相隔几步之遥的距离处坐着,背倚靠着宫墙,闭目小歇。练武场那么多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伙伴,唯有他是形单影只,显得格格不入。
一只盛满凉汤的瓷碗伸到了他的面前。
“呶,给你的。”
听闻此话,那个士兵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面前人的一刹那,忽的又转移了视线,别过头去“谢谢,我不需要。”
孟古眉心微皱,随即道“你练功这么久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脸也泛红,若是不把这碗汤喝了,等下中了暑,你还怎么练功?”
士兵呡了呡自己干涸的双唇,终是迟疑的伸出了手来接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就在他把碗还给孟古的时候,手一下子被孟古给牢牢的抓住了。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伤的?!”孟古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士兵手上的几道抓痕看,声色沉沉。
这厢动静虽小,却还是引得了距离较近的几个士兵的注意,向这方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人注视,士兵低下了头去,快速的拂去孟古的手,道“前些时间被猫抓伤了。
他这样说着眼神却闪烁,很明显坐不住了,迅速的站起身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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