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不是将肌肉练到了脑子里,为人做事都粗直得过分,只有印飞虎和庾贵能勉强驾驭得住他。
平时牛四壮除了吃肉喝酒,其他事都不太关心,因此被招到聚义厅来,听说一个叫乾帮的来劝降,便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原先的神木帮。”大当家印飞虎没好气地道。
“神木帮?”牛四壮还是觉得有些迷茫。
印飞虎正烦着,便没再回答。
二当家庾贵便解释道“就是半年前在江边上闹得挺大,最后还跟排帮副帮主神拳力士比武的那个神木帮。”
“哦,那个神木帮啊。”牛四壮终于弄明白了,随即却又奇怪道“神木帮砍他们的树不好吗,为啥跑来劝降咱们?难不成他们砍树的人不够了?”
听牛四壮这么说,庾贵也不想解释了,于是便偏过头去看向印飞虎,道“大哥,这乾帮土行旗的人可就在山下等着呢,给的半天期限也快到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是降还是走?”
“打”这个选择庾贵没提。
除牛四壮这个还摸不着头脑的傻大粗外,其余人也没觉得不提“打”有什么不对。
须知,而今在锦屏山吓得可是整整五百人的乾帮土行旗帮众,各个身穿皮甲,头戴铁兜鍪,搜中兵刃寒光闪闪,其中甚至有一百人的强弩手!
再加上领队的乃是土行旗旗主杨二青,以及乾帮名声在外的夺命剑客燕北寻,更有那原来被称作黄龙大侠的关山樵。
哪怕不知道关山樵已然进入先天境,锦屏寨众当家仍不觉得自家是山下人马的对手。
但打不过,逃跑他们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因为这是从老寨主开始便着手布置的逃生手段。
印飞虎也有小五十岁了,皱着眉头沉思了会儿,开口了,仿佛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厅中众人说。
“咱是三十年前上这锦屏山,就因为不想受那官府以及各种腌臜人的闲气,想图一个自在爽快。
虽然在这山上也未必真的自在爽快,但到底比上山前强多了。现在却有人来劝咱下山,去给人当打手,咱心里是不愿的。
但若说逃,这锦屏寨是老寨主交到咱手上的。咱上山后,老寨主不仅对咱十分心中,更是几次救了咱的性命。
老寨主没有子女,这让他耗费了半辈子营造的锦屏寨就是他老人家的子女。所以,让咱丢下老寨主的子女逃跑,咱也办不到。”
说到这里,印飞虎停了下来。
显然,现下他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厅中其他当家的听明白了,也都陷入沉默之中,显然同样觉得不好选。
牛四壮听了个满脑浆糊,便用那打雷般的声音嚷嚷道“大哥不想投降又不想逃,哪还有啥好说的,打他娘的就是了!怕个鸟!”
“跟我们打?你这个傻大个儿能打得过我一根手指吗?”
厅中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飘忽在厅中回荡,让印飞虎等人一下子惊疑起来。
“谁?!”印飞虎从虎皮座椅上站起来,大声喝问,同时瞪着眼睛使出寻索。
如此,却正说明了他这个锦屏寨最强者也不知这声音主人身在何处。
见此其他当家的,乃至厅中站岗的一些小头目、喽啰,顿时都紧握住兵刃,警惕的环视周围,似乎只要那声音的主人一现身,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将其砍成肉酱。
而就在众人神经绷得最紧的时刻,一道人影如风般钻进来,立在了聚义厅正中央。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