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椒华几乎大叫出声。就在离她们4、50丈的地方,一个羌兵站在一棵树下,斜对着她们。看那动作,显然是在小便。
“哎呀!”椒华又叫了一声,满脸通红地低下头。
不止一个羌兵。山头上,3、5个羌兵围坐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甚么。往两边看,原来每个山头都有羌兵,1、2个,或者3、5个在晨曦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很高大,仿佛山神般,正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怎么办?”椒华着急地问道。
“闯过去!”“椒敏”沉着地道“看见没有,南边这座大山正挡着阳光,只要我们冲到它的阴影之下,我们就进入了安区域。”
“姊姊说得对,我们悄悄爬到前方,趁羌兵不备,施展轻功快速闯过去,一直奔到山的阴影下,随便往哪里一钻,羌兵就找不到我们了!”椒华指着前方大山的阴影。
“师妹原来如此聪明!”“椒敏”由衷赞道。
玄女宗的大多数人一直认为椒华是一块扶不上墙壁的稀泥巴,懒散随意,没有上进心。
“她们总是抢着发言,我不愿意抢,所以永远轮不到我发言。不让我发言我就不发言,才懒得搭理她们哩!”椒华想起自己生闷气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来,我这个师姊没当好。想来真是失败,害惨了师傅,害惨了师妹。”“椒敏”深感痛心地道。
玉儿可以想象得到果决的椒敏在万事犹疑的椒华心目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果决伴随的往往是武断和对细节的忽略,牺牲的往往是相对弱小者的权利与利益。
“我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忽略了妹妹的想法。我看似是对的,其实也许完错了。”“椒敏”向椒华郑重地道歉。
“啊,姊姊!”椒华吃惊地抬起了头,有些狐疑地望着“椒敏”。
她从“椒敏”眼里读到真诚与担当,还有满满的尊重。
她被彻底打动了。
“姊姊往往是对的,如果不是姊姊敢于率先站出来,我们玄女宗的晚辈弟子就成了一盘散沙!我,我很懒散,经常我连累姊姊和大家!”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正沉浸在激动之中,“椒敏”用手臂碰了碰她。
她赶紧屏住呼吸。
在前方离她们2、3丈的地方,茅草摇晃得甚是怪异。
“有敌人!”椒敏轻轻抽出宝剑。
“你留在原地。”她对椒华示意。
说完,如游蛇般滑进了右侧的茅草丛中。
椒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茅草随风摇曳,自由自在的样子。
她不知道“椒敏”到了何方,也不知道隐藏在茅草丛的羌兵到了何方。
也许是一时眼花,也许是一只野兔或黄鼠狼。
她抬头看不远处的山脊,羌兵消失了。也许藏了起来,张开网,等她们自己送上门去。曙光爬到了云层之中。云层闭合了,只看到一片彤红,像捂在铁炉里的一团火。天马上就会大亮,她们被拦阻在这里无法动弹,下一步会怎么发展,谁也无法预测。不是被逮回玄女宗,就是要成为羌人的俘虏。
椒华不免焦虑起来,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扑棱扑棱,直上九霄。也没有必要去昆仑山玄女峰了,自己管自己,逍遥自在。
椒华想得出神,没有觉察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正一寸一寸地向她移动。等到醒悟过来,弯刀已经加上了她的后颈。
刀的冰凉沁入肌肉和骨骼,令思想与肌肉都变得僵硬。
是谁?
还有谁,肯定是羌兵!
“放下刀!”她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放下刀?
一时间她没有想明白。她没有刀,也根本没有来得及拔剑。
那个低沉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