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若忙把她扶到一边坐下,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那一边一个一个的一问一答。
车夫和跟车的婆子都在门房守着连门都未出,更别提进内院,这些人很快都放了出去,只剩下她们三个主子和各自的贴身丫头,再有就是薛老太太的丫头明月和雷刘氏身边的婆子陈妈妈。
兰清若雷曼儿薛赫氏给公主请安出来后,就一直跟玉琪在一起,她们三人的丫头也一直跟在身后没有离开,说不清的倒是明月和陈妈妈。
明月说因为薛老太太没出来,她就一直等在外面,看着天色有些阴还刮起了风,怕老太太出来受一住,就和门外守着的宫女说了一声,去马车上取了一件外褂。
“路上遇到什么人了么?”玄衣男子问。
“路上看见两个宫女,一个穿浅蓝袍子,一个穿老绿袍子,停放马车处有一个公公。”明月说。
陈妈妈说,“夫人一出来就说昨夜没睡好有些疲累就不和姑娘们一起逛园子,先是在前边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后来她让我去找雷姑娘说有话和她说,我虽然答应了,可在府里我哪敢随意乱走,想求府里的姑娘和公公又不敢,只好在亭子周边找了两圈,等我回到亭子夫了已经不见了,我只好等在那里没敢动弹。”她不用人问,急着辩解,“亭子周围时常有公公走过,虽然不认得他们,可你们问问,他们只写记得我。”
兰清若雷曼儿薛赫氏和她们的贴身丫头被放了出来,但只允许他们在小范围里活动,不得进内院。
几人再迟顿也知道死者就在雷刘氏和薛老太太中间,而凶手则在明月和陈妈妈之间。
雷曼儿早就惊得半痴半癫,傻傻得坐着,一句放也没有。
薛赫氏紧紧地挽着兰清若,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儿,兰香慌着从外面奔进来,神色复杂又带着一丝怜悯地看了眼雷曼儿。
兰清若薛赫氏对视一眼。
“知道怎么一回事么?”兰清若把兰香拉到一边,薛赫氏也跟过来。
“说是被人溺死在那边荷花池边上。”兰香说。
兰清若攥攥拳头,她们曾从那片荷花池路过,池水很浅,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丧了命。
为什么要致她于死地呢?!公主的人与她们也只是昨日才见,即使不喜欢她们上赶着巴结她,不理她们就是,犯不着手上沾上罪孽。兰清若沉吟半晌,不得不承认那玄衣男子的判断不出大格,凶手就在明月和陈妈妈之间。
兰清若不敢看雷曼儿,真怕惊醒了她,让她如何面对唯一的至亲就呈尸在不远处,已与她天人永隔。
薛赫氏更不敢说话,因为最有嫌疑的应该是明月而不是陈妈妈,而此时明月就代表着薛老太太,就代表着薛家。
“清若,能不能让人去找找老太太和公主,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当贼一样审个没完。”
兰清若虽不知道薛老太太为什么要致雷刘氏于死地,但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公主下榻处行凶还真是前所未闻。
“依我看我们还是别多事,少夫人没看见那些人正在一个个排除嫌疑,别没事还找出事来。”她不知用什么语气来对薛赫氏说话。
“陈妈妈出来了。”趴在门缝处张望的兰香轻呼,“快来看。”
兰清若薛赫氏呼地涌到门边,兰香把门缝推开了些,院子里进来了几个皂隶,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一张白色的单子铺盖着一个人,那人的手从单子里支出来,一只翠绿的镯子在手腕上滚来滚去。
懵懂的陈妈妈嗷地一声扑过去,夫人夫人地乱叫。
屋里的雷曼儿仿佛被这声嚎叫惊醒倏地嚎啕大哭着撞向门板,砰地一声彻底晕死了过去。
“可怎么好?”兰清若忙抱住雷曼儿,禁不住潸然泪下。原本母女俩在这世上就活得艰难,雷刘氏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