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好。危险依然很严重。就算是高手,也只能根据此时雪层厚度和情况来推测这个藏身之所是不是安全。对于外加的新力,比方说朱华刚才说的再来一次风雪什么的,高手也无法确认。
可惜的是那枚徽章……如果携带在身上,估计那就彻底安全了。但是问题是陆五这一次真的只是随意离开一下,全然没有任何准备的离开营地去看看,所以徽章没有在身上。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陆五发誓要将徽章随身携带,绝不离身的那一种。
“你好像一点而已不怕。”朱华喃喃的说道。“反而去担心别人。”
陆五心说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当一个探险者,这种被雪崩埋在下面的情况,虽然现实之中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在想象中却早就遇到无数次了。虽然说那些想象的场景里,此类危机中脱险都是靠着幸运或者干脆是妄想。但是想多了以后,人对于这种意外的接受程度就高得多了。虽然不至于达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地步,却也能够冷静的思考自己的情况,以及自己在这种环境里到底能做些什么。
但是被对方这么一说,隐隐似乎是在嘲笑着陆五的轻佻和不实际,陆五却觉得很不舒服。
“你好像也不怕。”
“可怕的并不是死亡,”朱华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她将大部分精力都拿来镇伤止痛上去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而是没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人终有一死,术士也不例外。就算将身体进行机械化改造,或者使用延寿手术,终究也只是稍微拖延罢了。”
“那你为什么……”陆五想说你不怕死为什么不参战,反而为了隐瞒自己临阵逃脱的事情杀掉同伴。
“因为我不想无意义,毫无声息的死去。”朱华说道。“陆五,如果你死在这里,会很遗憾吗?我是说,会觉得不甘心,觉得自己过去做的所有事情都变得毫无意义?”
“应该只是不甘心吧。”陆五勉强回答。不甘心是天经地义的,事实上除非迫不得已,没人会心甘情愿的去死。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种种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不甘心也没辙啊。不过至少陆五不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会变得毫无意义。
别的不说,单单杀掉了那个金爷一伙,陆五就觉得自己给这个世界做了一件大好事(虽然说陆五相信金爷这种人迟早会被政府给一窝端,但是在此之前他又能给多少人造成伤害呢?)。异世界的事情也是如此。陆五好歹觉得自己也算是恢复了一个地区的和平……也许不会名流千古,但至少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差别了。”朱华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让自己事实上软软的靠在陆五身上。虽然用魔力来抵御,但是来自环境的寒意无可避免的渗入她的身体。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由于渗入水气,衣服的保暖效果有明显下降。这是她最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也许等不到伤势恢复,甚至等不到饿死,失温就能要了她的命。
是的,在情况危急生命之前,她可以一搏。但是风险显然就更大了。如果之前她还有那么三分机会,现在看来大概只有一分不到。
也许正是因为情况的恶化,才让她和陆五说这件事情。虽然对方是辉月的人,但是对她并没有敌意。这是一种源自人类天性的欲望。当一个人面对着终结之日的时候,哪怕沉默的人也会变得唠叨,因为本能驱使他们在肉体死去之后,将自己的一部分意志传承下去。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是一个游骑兵吧?”
“……”陆五其实也有点好奇。这一位可是第二律的术士。他现在已经知道,第一律术士太过于稀少,所以基本上是不出现的。他们的使命是遨游以太之海,从一个个不同异世界那里得到崭新的知识和科技(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是至少目前,术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