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榻上下来,先带着马儿回马厩,然后回屋里梳洗。
耿翔的家里给了请帖,晚上大家伙儿要一起吃饭的。
耿翔的哥哥是驸马。耿家也就成了皇亲国戚。他们一家与“明君”关系匪浅。
或许,碰巧的话,“明君”也会在今日的宴席中。
顾潜山不想失礼,更不想在“明君”面前跌份儿。
然而,顾潜山自认为的潜在情敌“明君”根本不知道顾潜山的存在,也不知道武云昭的存在。
顾潜山的一厢情愿的“争斗竞逐”,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独角戏。
挺可笑的。
但对于陷入情网中的人来说,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努力,一切便都不是可笑的。哪怕这些“努力”看起来,实打实得蠢,甚至是不为人知的。
情是瘴,让人意乱神迷。
没有变得不痴不傻过,怎么能说是经历过了爱呢。
耿府宴席后,武云昭和顾潜山推脱不掉耿天涯夫妇的盛情,留宿下来。小桃在耿翔的护送下回到宅子。
耿翔的父亲耿天涯,江湖匪号“踏浪逐波”,是成名的人物。虽然因为家世的原因,渐渐远离江湖,但心中对武功的渴求还是强烈的。他将二人留下,一方面是为了多了解这些年儿子耿翔在外的情况,另一方面是为了探讨武学,切磋武功。
武云昭今世没有修习内功,所凭全是前几世所知的武学功法和招式,能指点,不能出手,教导徒弟却得心应手。
顾潜山本就是一流高手,与武云昭会和后,为爱发力,知耻后勇,奋发向上,勤练武功,结合武云昭头脑中所学的无数上乘武学,此时功力已臻化境,很了不得了。
他们两个一个有理论,一个有实践,在耿天涯的眼中,便是瑰宝一样的存在,很令人向往和佩服的。
入夜之后,动武不便,耿天涯先谈儿子的问题。
只听他笑道:“我这孩子打小就痴迷武学,不顾其他,很让人头疼。得知我和他娘要给他安排亲事后,竟留书一封,就此离去,整整五年,音信全无,前后十三年,今日才入家门,着实令人焦头烂额,好气、好笑。二位收留、教导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武云昭和顾潜山还礼。
耿天涯又道:“我和他娘是管不住他了。今后,还请贤伉俪继续多加关照。”
武云昭和顾潜山谦逊应下。
耿天涯“嘿”“嘿”发笑,说道:“如今,他武功高于我,我想抓他根儿头发也是难。我这个当亲爹的是拿他没辙了。可眼瞅着,他小三十的人了,没着没落的,我和他娘看着急啊。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贤伉俪答应。”
武云昭笑道:“耿老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事儿,我能答应帮忙,可不敢打包票能成。他自己不愿意,我当师父的也不能强迫。”
耿天涯道:“是的,是的,老夫也不敢强迫二位,只是希望二位有空的时候劝说两句,那就够了。”自嘲一笑,续道:“知子莫若父,我这儿子执拗起来,嘿,那是百匹马,千头牛拉不住的。给他安排个媳妇儿还不容易嘛,可安排之后,他犯起性子,将人晾一辈子,那就是造孽了,不能强迫,没法强迫。”
武云昭道:“耿老爷辛苦。”
耿天涯道:“儿女前世债嘛。我有一个省心的大儿子,搭一个不省心的小儿子,老天爷对我不薄了。”
顾潜山赞道:“耿老爷豁达。”
耿天涯一拍大腿,笑道:“堡主过奖。嗨,被逼无奈嘛。”
耿翔之事也只能这般托付,再说其他,也没了。随后,耿天涯谈起了武功。
武学浩瀚,而且显然比儿女事容易探讨,耿天涯越聊越起劲。待三人一轮话毕,已是丑时了。
耿天涯与顾潜山约定切磋后,三人才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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