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隐隐约约也听说过武云昭的事迹,登时精神一肃,齐声吼道:“懂了!”
这一把嗓子的声音可不小。玉楼拢音,又有加强的效果。
正忙着的玉晴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同时均想:“三殿下这是来动真格的了。”心里头多多少少都有些准备。
很快,审问工作开始。
一个个男子从左边下楼,进入大堂,接受审问,结束审问后,从右侧上楼,进入房间,不再出来。
武云昭一边问话,一边感慨:“难怪武云灵天天往这里跑,各色型男都有,简直是女人的天堂。唉,难为我一心一意对着块儿不解风情的豆腐块。”
问着,问着,当前男人的姓名引起了武云昭的注意。
武云昭上下打量。
眼前的男人至多二十岁,面容清秀,文质彬彬,书卷气很浓,像个书生,跟这玉楼的整体气质十分不搭调。
玉楼不是清爽的地方。在这里的男人没有出淤泥而不染,只靠才艺的,都是要接客的。
而武云昭一见这人就觉得,他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他本不属于这里,辗转之下才入了这里。
满腹疑惑着,武云昭道:“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为何来这儿谋生?”
男人竟反问:“殿下,草民的出身与这案子有关吗?”
婉莲一旁提醒道:“殿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里这么多的说辞。”
男人不理会婉莲,一双清亮的眸子直视武云昭。
武云昭抬手,止住婉莲,笑道:“一个人的出身与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大大相关。有的人出生富贵,可偏偏老天爷不让他顺遂,要他倒霉,意志坚强的,走正道,意志不坚强的,走邪道,看一生经历如何,际遇如何。你说,一个人的出身跟一个人犯案不犯案有没有关系?案子发生在这楼里。这楼里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你在楼中,本殿下问你这些,难道跟案子没关系吗?”
男人微笑道:“草民误会殿下了。殿下说的有理。”
武云昭道:“讲吧。”
男人道:“草民姓柳,名轩景。京郊人士。”说到这儿,微微一笑,面露苦涩,道:“虽然知道殿下方才是打比方,草民还是要赞叹殿下的先见之明。轩景家中曾为富户,不料,商场风云变幻,家父做生意亏了本,家道中落,从此清贫。父母亲受不了生活变化,撒手人寰。轩景如其他富家公子一般养起来的,没有谋生之法,于是来到这玉楼之中,讨口饭吃,苟延残喘。”
武云昭道:“瞧柳公子衣衫华贵,想来,在这玉楼中过得顺风顺水,你要放宽心,外头吃不饱饭的人大有人在,你跟苟延残喘几个字联系不上。”
柳轩景道:“多谢殿下开解。”
武云昭又道:“柳公子,如果本殿下问你,在这楼中,谁最有可能是凶手,你觉得是谁?”
柳轩景问:“殿下,这是何意?”
武云昭道:“不用细想,你就说说,当初命案发生时,你怀疑过谁就是了。”
柳轩景点点头,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似陷入了思考。
武云昭端着茶,慢悠悠喝着,不打扰亦不催促。
柳轩景缓缓摇头,苦笑道:“不瞒殿下说,这玉楼之中,男人们之间争风吃醋的不少,互相之间有仇怨的也不少,可我不觉得有谁会用伤害无辜的手法来除掉自己的敌人。恕罪,轩景想不出来。”
武云昭道:“无妨。”向婉莲勾勾手指。
婉莲会意,将一份人名单递给柳轩景。
武云昭道:“这是你们楼里人的姓名,你在这些人之后,标注上仇家是谁。”
柳轩景心说:“这位殿下还真有手段。如此一来,且不说这回,以后,若是玉楼里有人犯事,嫌犯好确定多了。”拿起一旁备好的笔,斩了墨,一个个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