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培俊在院子里不慎落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平日里培俊身边都有三个人看护着,可偏就那日都因为各种原因走开了!她如何肯相信这只是个意外!是了,因为培俊早慧,刚满三岁刘常富就为培养儿子不惜重金请了一位逐山书院退下的先生做培俊的启蒙老师,这如何能让张氏不嫉恨。定下先生的事不过才半月,她的培俊就出事了!
从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就已经死了,这一生所有的希望和爱都随着培俊的夭折而死去,那一日她疯了般冲进张氏的院子,如疯妇般的咒骂,甚至挣脱了拽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将张氏扑倒在地撕她的脸,揪她的头发,最后被众人架着扔到了后院的柴房。
骤然丧子已经让她失去了想活下去的意志,几天不吃不喝只在这黑暗的小屋中歇斯底里的疯狂喊叫,最后这个可怜的女人虚弱的昏迷直至消逝。
叶安宁伸出手轻附在揪痛的胸口,即使前世作为一个杀手,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世她都觉得很是可怜,“你的仇我替你报,只当谢你将身体借于我。”低低的呢喃着,叶安宁似在自语,可这句话了,心口的揪痛却淡淡散去,脑海中缠绕着的那份执念也逐渐变的清明通透,她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离开了。
叶安宁趴下身努力的将跟前放着饭菜的篮子挪到跟前,有些不稳的端起篮中的饭碗放到鼻下轻嗅了嗅,看来那张氏确实是个聪明人,饭菜中并未掺什么药物,若是这个时候她死了,一下子母子俱亡,张氏反倒徒增嫌疑。
叶安宁大口的扒着饭,既然要报仇还要活下去,她接下来自然不能再亏待自己,这具身体本就弱不好好养养怎么报仇。
转天刘妈妈又来送饭,见到吃的干干净净的碗“叶姨娘早这么想就好了,也可少受些罪。”
叶安宁轻叹口气,“还要多谢刘妈妈昨日的提点,都怪我那日冲动,如今开罪了夫人,以后在这院子里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还望刘妈妈替我向夫人说道。”叶安宁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下,目露恳求的递了过去。
接过玉镯看了看成色,刘妈妈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对叶安宁如此上道的表现很满意“叶姨娘尽管放心,您好歹当年也伺候过夫人几年,咱们夫人是个念旧的,老婆子我自然会帮姨娘说道。”
叶安宁连忙摆出一副感激的表情“那就多谢刘妈妈了,额……还有一事……”
收了东西刘妈妈心情极好,说话也大气“姨娘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于老婆子。”
“刘妈妈可否多送一顿饭食……”说着叶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每天才一顿饭,还没肉!姐姐我吃不饱啊!
刘妈妈一愣,转而笑道“姨娘饿了这些日子,是该多吃些,这都是小事。”
目送着刘妈妈离去,叶安宁悠然的拿起碗。前院的厢房中,一个身着深紫色缎面盘绣长裙,年余四十的富态女子,正半靠在榻上休息,此人正是张氏。刘妈妈给后院送完饭就紧赶着来回话,张氏挥手谴退了身旁服侍的丫鬟。
“那贱婢今日怎转性了?前几日还不是要死要活的么。哼,这些年我倒是没瞧出来,这贱丫头还是个狠角色。”想起那天自己当众被一个疯妇扑倒在地撕打,张氏的脸色就阴沉能滴出水。
“咳,再怎么横也不过是个贱婢,还不是任夫人拿捏,这几日那方姨娘借着老爷伤心的劲儿,又是讨乖卖好,眼瞧着又要得宠。”刘妈妈道。
张氏眼中狠色一闪“那贱人!”
刘妈妈见时机来到“若说对付那贱人,叶姨娘却是把好手,如今她没了三少爷这个指望,要想在这院里过下去只能靠着夫人。”
“罢了,再关她几日教她个乖,便放她出来吧。”思量了下叶安宁却还有可利用之处,张氏终于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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