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儿,您……您完全可以将黎妃押入天牢,亦或者……亦或者禁于冷宫,为何……为何立马将人拖去午门斩首。”他愈说,愈发不敢相信,“母后以往不常说么,陈妃和黎妃昔日是您在皇宫里边很好的朋友。那为何……为何……”
“什么朋友?!”苏太后气得打翻了丫头江阮手中的药碗,她用看一个扶不起阿斗的表情,无奈地觑着新皇墨长迎的眼睛。
她心里头又恨又烦心,“皇帝,倘若真是朋友,你母后在冷宫里的时候,陈妃和黎妃可曾为母后求过情,甚至……甚至去看过母后一次?待母后从冷宫出来,便眼巴巴地过来道喜,这样趋炎附势的人,竟然是朋友。”
她冷笑着,站了起来,袖子挥动着,食指笔直地定着墨长迎的眼睛,“皇帝啊,你是皇帝啊。母后这么坐,不都是为了您么?黎妃和陈妃,乃先帝嫔妃,他们所生的皇子,那都是你的威胁,要想你这帝位能够坐好,就必须得听母后的。”
苏太后情绪上也有些不稳定,她每说一句,泪水就会禁不住掉落下来,砸在自己衣肩上。
新皇墨长迎孝顺,不忍心看自己的母后变得这般失魂落魄,他放缓了语气,“但是母后,您……您这么做,明显是为了对付七皇弟和十三皇弟。您……您这么做,那是陷朕不义?!”
“不会的,不会的。长迎,您是皇帝。等到母后觉得您没有威胁了,母后……母后就会以死谢罪。如此一来……呵呵,如此一来,所有的人都会怪罪你这个母后,不会不会怪罪你。你放心,你放心。”苏太后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裳,眉开眼笑,那感觉,心里的计划已经快成功了,“只要……只要皇帝你现在装聋作哑,一切……一切有母后给你料理。”
“母后……不,朕不会,朕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新皇墨长迎声嘶力竭,甚至最终跪在了地上,恳求苏太后能够放过七皇子墨子轩。
苏太后手臂挥起,用力地扇在墨长迎的脸上,“皇族里,从来就没有手足情深,他们不死,日后就会是你最大的祸患。你……你知道墨云齐他输在哪儿么,输在愚蠢,他单单知道在朝堂笼络人心,殊不知铲除后患才是根本。”
“母后,朕刚刚登基,难道就要让这个帝都血流成河,你才罢休么?!”新皇墨长迎在诚心地请求苏太后能够住手。
可是人在山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停下来!停下来时,除非身后已经无人可追。一人独站山巅,才是最可贵的事儿?
“不,不会。皇帝,母后会尽一切所能为您扫清一切障碍。”苏太后龇牙咧嘴地笑,笑得全然失去了理智。
新皇墨长迎看着她,感觉苏太后好像已经疯了。
他膝迎上去,抓着苏太后的衣摆,然后无论他如何请求,都不管用。
甚至最终,苏太后气得吐血。
“母后,母后……”
“你……你这个不孝子,难道……难道非得让本后死在你面前,你……你才开心么,难道……难道非得让本后跪下来求你,你才能听话?”她推开丫鬟江阮,双膝蓦然跪地。只听砰地一声。
人已经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跟前。
“母后,母后,您……”新皇墨长迎伸手搀扶住对方,焦灼地想拉对方站起来。可谁也没有想到,苏太后再次匍匐叩拜,希望墨长迎能够听从她的话。
墨长迎聪慧机灵,才华过人。但他骨子里还有些愚孝,在看到自己的母后如此痛苦纠结地抓着他的手,向他祈求时,他才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母后,朕……”他无法如此装作无情地杀掉自己的兄弟。
也许这对于皇帝而言,最不该出现这种所谓的心软。但没办法,有些事儿,只能咬牙坚持。
离开苏太后的寝宫,丫头江阮上前,抓住了苏太后的手腕,心疼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