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朱琏的手,环抱住了赵桓,温柔而婉转的声音在赵桓的身后响起,她的丈夫眉头紧皱,让她极为担心。
“没想什么。你说如果朕变得不那么仁善,像始皇帝那样,暴戾一些,会不会变得容易一些?”
“或者像文皇帝一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会不会不这么为难?”
“或者朕变得昏聩一些,像太上皇那样,会不会这么纠结呢?”
赵桓伸手看着明月,似乎是在问自己,也好像在问朱琏。
朱琏轻笑了一声,出神的说道:“官家既不是始皇帝,也不是文皇帝,更不是太上皇呀,官家就是官家呀。”
“我就是我?”赵桓哈哈大笑起来,手指刮蹭了朱琏的鼻子。
“朕是皇帝,朕就是朕。”赵桓终于站了起来,对着明月说道。
朱琏看着月色下的赵桓,一时间眼神有些迷离,她的丈夫,逐渐变得伟岸起来,从庇佑一个家庭,到庇佑一个国家。
到现在,他的身影愈加高大起来,这个男人变得愈加的迷人。
“官家…”朱琏的手用力的搂住了赵桓,轻声而妩媚的说道。
“嘤…”
次日清晨,宇文虚中收到了赵桓的诏书,命令燕京、云中路开关放人。
依旧是之前的命令,没有丝毫的改变。
“官家果然是一个言行合一的仁善之君啊。”宇文虚中感慨了一声,而他并不准备抗命,他真切的执行了赵桓的命令。
把早就准备好的书信,发给了汴京的陆宰。
作为汴京转运使的陆宰和户部沟通,启动京畿路的常平仓,准备开始沿着大运河向燕京送粮,而陈家也在第一时间开始是通过海运,向平洲运粮。
俯瞰整个大宋的领地,平底船、粮车、楼船,蜿蜒的运粮车队船队,排成了一条条长龙,向着燕京和云中路进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执行赵桓的意志。
山海关的城门前,一名传令兵,甩下了红色的旗帜,大声的喊道:“开关门!”
完颜宗干蹲在山海关的门前,看着衣衫褴褛,连双鞋都没有的金国百姓,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他就这样躺在草垛车上,怡然自得,脸上依旧是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让老子一顿好找,以为你趁着开关,跑了呢!”王禀把完颜宗干的草垛车一脚踹翻,说道。
“王正臣!你就是有六足四翼,老子今天也不会放过你!”完颜宗干忿忿不平的喊道,欺人太甚!自己躺在干草垛的车上,挨着你王禀什么事了!
王禀和完颜宗干赤手空拳,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停停停,不打了。”王禀率先喊道。
他扶着胯,连连摆手,自己不能玩了。
“新婚燕尔哟,你王正臣这腰也不行了?哈哈。”完颜宗干笑得极为惬意。
“说屁话。”王禀无奈的笑了笑,自己扶着的地方又不是腰。
“你不会是旧伤复发了吧?”完颜宗干看着王禀的样子,脸色有些严肃的问道。
“嗯。”王禀点了点头,从黄龙府到热河这千里转移,天气一直比较严寒,得不到好好休息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大好。
这一下雨身上就有些痒,隐隐发痛。
“抱歉,我忘了。”完颜宗干一脸歉意的说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头就扎进了干草垛里,在干草垛里不断的翻找着。
“呐,刚才从这些入关的平民,献出来的东西,都是你的了。辽东千年老参。一天切一小片,一丁点,多了会出事的,这玩意儿,大补。”完颜宗干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一小点的手势,将老人参递给了王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