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上胡元随朕过去看一看,快!”赵桓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永兴军路的事,种师中目前身体状况良好,今年过年说要进京面圣,被赵桓以年事已高,不适合车马劳顿为由,拒绝了。
种师中的忠诚并不需要考验。
在大宋这个环境下,大宋的将门,出生入死博得了功勋之后,都会选择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文臣。
种师道和种师中两兄弟,都是以文入的仕途,同样都是经学博士,同样都是寒窗苦读数年,同样都是东华门外唱名。
只不过在大宋需要他们作战之时,他们就拿起了自己放下多年的武器,再次领兵打仗。
当兵为将,在大宋是没有前途的,而且很容易遭到****。
这一点在狄青的身上表现无遗,他的后嗣无一人为将,就可以看得出来,大宋将门的习惯。
而岳飞征战一生,冤死之后,岳家后人之中,无一愿意再领兵打仗。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赵桓并不想干涉种师中对自己两个孩子的安排。
“官家,胡元已经赶过去了,臣来文德殿的时候,程褚的伤势已经算是稳住了。”孙历看着挽着衣摆的官家,赶忙劝着官家看下脚下的路。
“他在什么地方被打伤的?”赵桓满脸怒气的说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程褚还是自己的宫禁守备,这伤的时间点,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眼看着在捷胜军归来之际,程褚的受伤,已经说明了那个人已经安耐不住他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了。
“循王府,循王府家仆,打伤程指挥使,理由是深夜私窥王府,当时程指挥还来不及通报自己的身份,就被乱箭射中,仓促逃命。”
“一并受伤的还有几名亲从官,一名亲从官已经闭眼了。”孙历小声的说道。
“反了天了!”赵桓大臂一挥,挥开了赵英搀着自己的手,把马匹从车驾上撤下,一个翻身上马,奔着亲从官营方向而去。
“官家!诶!”赵英急的原地跳脚,官家怎么就骑马前往了呢?
不过他还是亦步亦趋的追了上去,居然丝毫不弱于马匹的速度,紧紧的跟着官家狂奔向着凌琅阁而去。
赵桓又不是残疾人,来到大宋这四年,骑马还是学会了,自文德殿到亲从官营所在的琳琅阁,一路平地,还能摔了不成?
赵英这速度能在深夜跑出残影,赵桓下马的时候,赵英还扶了赵桓一把,连个大喘气都没有。
“官家,骑马之事多有危险,策马奔驰,下次咱坐车驾来就是了,孙历不是说了嘛,程褚的伤势稳当了。”赵英扶着官家,看着官家全须全尾才松了一口气。
“迟早有一天朕要被你们养成一头豕(猪)。”赵桓摇头,向着集英阁而去。
集英阁就在大内皇宫之内,大大的校场里,人影憧憧,喧嚣震天。赵英那个阴阳顿挫的尖嗓子喊着圣上驾到的时候,这校场才算安静下来。
军队是个炸药桶,一点小火苗见不得。
眼下程褚和数位亲从官为皇帝办差事被打伤,这可不是小火苗那么简单的事。
赵桓看着校场内云集的将卒,紧蹙着眉头,他想起了当初在冰天雪地里,跪着一动不敢动,不是自己叫他们起来,亲从官压根不敢擅动的景象。
大宋军卒的社会地位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之后,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过去习以为常之事,到了现在已经成了忍无可忍,甚至哗营的理由。
当然相比较过去大宋军队,软脚虾、毫无斗志的样子,赵桓还是喜欢这种虎狼之师。
这个年代,不当虎狼,就是牛羊。
“喊什么喊!整的跟老子死了一样!妈个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