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乾隆有旨,把直隶、江南、赣西、八闽、江浙、湖广列为大省,准其每举人一名,录送科举八十名;齐鲁、河东、中原、关中、川蜀、粤东列为中省,每举人一名,录送科举六十名。
也就是八十人取一和六十人取一。
金举人,银进士,穷秀才,果然是如此。
“正礼兄!”
“德修兄!”
冀复礼在榜下找到张敬,二人聊了起来。
“怎么为何不见明堂兄(何志辉)与彦才兄(赵德安字)?”
张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还病着呢。彦才倒本已有好转,可哪里料到前日去大相国寺转了一转后就又发起了热。”
冀复礼不由道“可惜,可惜。”
虽然这能不能高中举人还八字没一撇呢,中原是六十取一,真没几个人有把握。但既然来应试一场了,放榜时候人不到现场,那多少有些遗憾。
两人正说话间,这时一排衙役走来,众人一并道“放榜了,放榜了!”
顿时无数考生失去了读书人的斯文与体面,相互推搡着,都想争第一位的来看榜。
三年一桂榜。那张红榜承载了多少读书人的期望?
见了这一幕,冀复礼不由叹道“八千士子,正副两榜仅只百五十人,不知到谁人失意谁人得意?”接下来的一幕少不了有人狂喜有人大悲。
张敬也叹息了一声,这举人才是一道真正的门槛呢。只有上了举人后才算是乡土之间真正的一方人物,便是当官的也要礼敬三分,而秀才算个甚呢?
仅仅是一个秀才,想要真正入仕难如登天;可是举人就简单很多了,亦如张敬的祖父,亦如冀复礼的先生。
在无数士子的喧哗之中,乡试主考严福,副主考戈源,连同多名考官,在众官兵的护卫之下,从另一旁登上了贡院旁的唱经楼。
砰!砰!砰!
三声炮响,顿时所有的士子们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翘首看着唱经楼上的官吏。
然后张敬傻眼了。
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正榜第七十一名,这绝对是一巨大的惊喜,可这惊喜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次考试里有些题他是做过得。
四书五经就那么多字,这么多年来是变着花样的出题,而天底下的老师呢,也一样在变着花样的押题。那总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时候。
张敬就属于这种情况下。
但何志辉和赵德安是什么情况?
他俩竟然也高中了?
哪怕是一百名朝后,但那也是举人啊。(乡试唱名不同殿试,是从后往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