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觉得什么,他本来就没想做官,但年龄长的,考试的没考试的,都心存想法,这会儿突然变故,反而激发出一股子狠劲儿来,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袁铭看着这几个文弱书生,想要冷嗤的,但最后也只勾了一边儿嘴角,到底没发出嘲笑声来,“好,那咱们几个悄悄过去,先把火扔进去,再想法子夺刀杀人。”
办法粗糙,但人多势众,大家心中也都不甚惧怕。
袁铭打头走,后面的人就跟着,有胆小的,有犹豫的,但看到大家都起身去了,也不再迟疑,跟上走了。
孩子们这边儿的动静,大人们开始是没注意的,但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就知道了,有几个大人早就憋不住了,不过是怕一人失误,连累全家,如今看到这么多人都动起来了,也存着想法,当下就跟上了。
陆续有人起立,跟上袁铭的队伍,等到了草棚子,袁铭身后有一人把拿在手中带着火苗的柴火扔到草棚子里头,火星四溅,便是空气湿冷,也有几处点燃了茅草,冒出黑烟来。
“要死了,你们这些……”
差役叫骂着要起身,他们晚间喝了酒,酒足饭饱,本应该安排守夜的人,但这些时日都没事,那守夜的也睡了,这会儿真是猝不及防,有人要抽刀,便有人直接压上去。
人这样多,不会打架都不算什么事儿了,一个压不住人,两个,三个……总能压住的,其中也有人不走运被刀子捅了,惨叫之余也有人补位,还有的干脆用铁链子去勒差役的脖子,又有袁铭这个恶狼,专冲要害下手,一打便是血。
半刻钟的混乱之后,一切重新安静下来了。
差役都死了,袁家人也死了几个,有的是被差役杀了的,有的干脆就是自己人混乱中给弄死了,袁毅就是比较不幸的那个,腰腹上中了一刀,没来得及救,又被后面人给撞了,那差役急着抽刀,竟是不自觉把刀转了转。
这会儿再看,整个人腰上开了个血洞,血留了一地。
袁冼他爹也不走运,本就是文弱书生那款的,不知道谁拉铁链子勒人把他给拽倒了,后面又有人补位,竟是直接被踩踏伤了肺腑,安静之后再看,一嘴的血沫子不知道喷了多少。
袁冼哭哭啼啼地,却也没咒骂什么,跟他们两个一样不走运的多了,这一次,弄死六个差役,他们竟然死了十几个人,这还是袁铭得力,若不然……
大家心中都知道这些人未必都是差役弄死的,但这时候也不好追究那么多了,只是解开铁链之后,再要一起走,却是不可能了。
“我跟着你走。”抹去泪水后,袁冼斩钉截铁地表示跟着袁铭。
草草安葬了袁毅之后,袁砚就想在某个地方窝两年,略长大些,容貌有了变化,再回去看看,好歹弄出钱来,以后生存也舒适一些。
而这两年,他摸了摸袖口,里面还藏了两片薄金片,也不是全没有资产的。
“好。”
袁铭对袁冼的跟随,一口应下,转身就走,看他这般有主意的样子,恐怕是有些打算的。
袁冼要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袁砚“你跟我们走吧,人多好歹有个照应。”
袁砚想了想,自己这小身板儿,只怕金片拿出去就被坑了,当下也点头,跟着袁冼走了,不管怎么说,袁铭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保证的。
这般,最后跟上来的都是些年龄差不多的小猫两三只,更大的几个心思更多,拽着自家弟弟走了,并不与他们一起。
路上袁铭带着他们在某家偷了衣服食水,一群人换装之后重新上路,中间少不得还有些偷偷摸摸,等到永丰城的时候,已经宛若一个小商队,连牛车都有了。
袁冼像模像样拿了根棍子,不时搬弄,真个镖师一样,几个个头高的也故作成人模样,有两个还在自己唇上沾了胡子伪装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