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剑如此,不知道地剑又是怎样,天剑又如何。
“地剑的威力我曾远远见过,似是钟长老所用,的确威力不凡,至于天剑……”陈子鸣沉吟着,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剑宗的天剑已经失传,此番看宗子若此,怕是已经继承天剑,天生剑骨,果然不凡。”
越是威力大的功法或者招式,越是需要特殊的根骨,某一项强大的功法失传,多半都是因为后来找不到合适的传人,在这一点上,越是大宗派,越是要求多,这些都是底蕴,也是门槛,阻拦了内外的人。
慕容恒本来以为这个世界可能就是一个实验场了,在这个天地规则都较为宽松的地方,他可以实验自己以前所学,整合那些不太方便露面的知识,尸傀,人体炼金……包括以前的某些想法,某些构思,都能够在这里肆意施展,充足的异族尸体,足够他慢慢实验了。
但,现在看来,他对这个世界还是小看了,表面上的平淡之下,各宗各派之中,难道没有隐藏更多的“底蕴”吗?
经历太多,他似乎也有些飘了,就此一直吃老本吗?那岂不是辜负了这个世界的繁华灿烂?
“师兄。”慕容恒突然出声轻唤。
“嗯?”陈子鸣发出一个鼻音,头也没回,依旧看着水幕之中的冲杀现场,最前方的白衣就好像是一面旗帜,而他的剑光摇曳,每一下都带给后方无限激动。
“一直守在困顿右二卫城这样的小城,学着剑法却一直当阵法师,哪怕如今制作炼金生物,也觉得很不如意吧?”
慕容恒一样看着水幕,看着那上面明明已经受伤已经拼死,面容都扭曲了,却还在将手中利剑狠狠捅、入异族身体的弟子,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分不出是哪个门派的,但那股子狠劲儿,却有一种莫名的昂扬之态,自己都可能濒死,但那种焕发的精神,却像是枯木逢春。
剑宗宗子,就好像是一场及时的甘霖,让所有的人看到了萌芽的可能,看到了壮大的可能。
“是,”陈子鸣侧目,唇边还带着温和的笑容,“最开始是,每一次挥剑都劈向异族,一次又一次……我是主动去充当阵法师的,我觉得,我的剑,不应该是杀戮之剑。”
每个学剑的人都可以叫做剑修,但对剑的意义却有不同,很多人秉性之中并没有这种争锋和杀戮的念头,接触便会觉得不适,之后便会因为这种不适而选择毁灭,这种自我毁灭不是因为心理承受能力差又或者什么精神上的病症,而是因为道。
修仙者对天道的感悟是在修炼之初就不断进行的,修炼的低级阶段,这种感悟是可以纠正的,哪怕是极南极北的纠正,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到金丹期之后,这种纠正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到了他们这个阶段,纠正的偏差若是太大,结果跟自杀什么区别,可称之为道俎。
这是以自身祭天道。
不可逆转,不可挽回,当你意识到自己的道出错的时候,当你有这个意识的时候,就注定了必然成为天道祭品。
这就是道俎,残酷无比。
来到虚空战场的人,每一个都是宗门之中优选出来的战力最强的那一批人,但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善战,也许同辈争锋之中,无有弱者,但生死相搏,未必每个人都能用尽全力。
为了避免道俎,便有人会主动退下第一线,如陈子鸣这般,转而去做一些后方的事情。
听着陈子鸣的述说,翻看着原主的记忆,慕容恒发现了这个隐藏着的道俎,是了,他到底不是原主,没有原主对天道的感悟,这一条便很容易忽视了,这还真是一个新的知识点。
慕容恒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等级的修仙者,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是不是也是如此,但这种限制,却让他有了更多的思考。
如果每个高层都有着这样的限制,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