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青山娘是见过那些剥削阶级什么下场的,这会儿女儿把帽子扣到了自家头上,她的脸色十分难看,跟着赵父后头就动上了手。
这一屋子的动静大了,旁边儿两个知青也顾不得安生吃饭,从屋里出来帮忙劝架。
青山是见过那种不懂事的少年“正义”地指出父母贪大队便宜,然后父母都跟着遭殃的事情的,生怕惹了他们注意,忙高声道“二姐这是闹什么,我头疼休息两天不行吗?你是非要我带着病上工累死在地里才高兴吗?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他把话说得严重,说到后来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大声嚷嚷吵闹,闹得人脑壳都疼。
大姐捧了碗躲到一边儿,通常这种事情她都是不参合的,很有些独善其身的意思。
二姐嘴上挨了两下狠的,马上肿起来了,哪里还能说什么,口齿不清地说话,根本不及青山的胡搅蛮缠让人听得清。她性格不如大姐好,人缘儿也不怎样,家中借住的两个知青没怎么帮着她,只拉了拉架就罢手了。
赵父不许她再吃饭,青山娘也不原谅女儿的行为,夫妻两个都不怎么高兴,转而关心起青山来,反复问他哪里不舒服。
“都怪我,这两天看着你就没什么精神,我也没注意,乖儿,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咱们去卫生所,去医院看!”
村子里的卫生所条件不怎么样,镇子里倒是有医院,但距离太远,自行车都要走一天,来往一趟实在是不方便。
见得青山娘一脸担忧,真信了那些话的样子,青山也不好反口说自己没事儿,只能努力轻描淡写地说“最近总是头疼,累得慌,浑身没劲儿。”
青山娘如今都四十多了,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哪里不珍惜,闻言愈发着急,抱着青山不撒手,也不管他害羞不害羞,一个劲儿地说要去看大夫。
赵父也跟着急了,趿拉上鞋子就背起青山往卫生所跑。
卫生所没有什么正经的大夫,那些都是医院才有的配置,这边儿也不过是个能开药的白大褂守着,什么仪器都没有,治疗点儿感冒发烧的,有现成的药也不怕,要看头,呵呵,那还真是只能看外伤了。
“爹娘,我没事儿,可能就是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青山这样说着,努力宽慰他们,心里头还有些歉疚,无病□□什么的,他还真没做过耻度这么高的事情。
家里人却没几个信,以前青山什么脾气啊,活泼爱跑的少年,现在呢,蔫蔫的,这都在家蔫两天了,哪里是没事儿的样子。
青山娘一边责怪自己不够细心,一边又埋怨赵父没早发现,还怪青山不早说。回到家中,大姐也跟着关心了两句,唯独倔强的二姐冷哼一声“肯定是装病,就为了偷懒!”
这可不是什么好说法,指不定又要被扣上什么帽子,青山娘哪里容得女儿这般,转头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二姐恨恨地捂着脸,扭头就跑了出去,大姐说了一声“我去看看”,也跟着出去了。
青山娘不许青山到隔壁睡,让他跟着睡了大床,夫妻两个一早起来也没吵醒作息时间还没调整过来的青山,等到青山醒来已经是他们准备好一切,要出门的时候了。
“青山,别怕,小舅带你去医院啊!”青山娘家是邻村的,家里头很有些男丁,比起赵父这边儿的单薄,一家子鼎立门户的人不要太多,她一大早就回了趟娘家,叫了个弟弟过来帮忙。
这是青山的小舅,三十来岁,正是顶用的时候,骑着自家的自行车,带着姐姐回来,一会儿还要骑着车带着青山去镇上医院。
赵父也借了一辆车子,一会儿跟着一起去,青山娘不放心,稍微安排了一下家中的事儿,抱着个小包袱也跟着去了。
这般兴师动众实在不是青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