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燃烧的火人。
他们嚎叫,他们挣扎,他们在泥地里打滚。
朱重八亲眼所见,一个披着铁甲的淮西老兵,在大火中绝望的自己抹了脖子。
“退兵!”
朱重八吼出两个字,“退兵,回般阳!咱断后!”
退兵的一刻,烦人的小雨也停了,天上出了太阳。
朱重八的齐鲁军退潮一样狼狈的逃里这里,诺大的军阵,只有朱重八带着三千亲卫,堵在元军出城追击的路上。
“王爷,要不要出城追击!”济南的守将博列在城墙上问道。
怒度而噶摇摇头,他的家族在济南已经传承了几代人,到他这里脱下袍子,看起来和汉人一摸一样。
说话,也是一口济南方言,“不追了,穷寇莫追!”
城墙下的朱重八看着城墙,看了许久。然后慢慢的跳下战马,盯着城墙,缓缓的走到刚才士卒们冲锋的路上。
“床弩准备!”博列喊道。
“等等!”镇北王怒度而噶摇头,“看看他要干什么?”
“兄弟,咱带你回家!”
朱重八把一具脸趴在地上的尸体,擦干脸上的泥土,亲手扛起来。
然后走到一处干爽的地方,“别愣着,生火!人带不回去,骨头以后带回淮西!”
说完,朱重八又慢慢走向下一具尸体。身后,他的亲兵们,也一脸凝重的跟上。
每拉出一个死人,朱重八都回喊一句。
兄弟,咱带你回家!
干爽的地面上燃烧起熊熊大火,一具具尸体被扔了进去,在火里堆叠。
这些尸体就像活着的时候那样,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兄弟,袍泽。
“这事怪咱,心急了!”朱重八看着燃烧的火堆,“要是好好想想,不那么固执,兴许你们现在还活着。”
“兄弟们!”朱重八忽然放声长啸,“安心上路!”
这声音传到城头,努度而噶忽然想到,小时候去大都见过那头满是鬃毛的狮子。
火渐渐熄灭,朱重八的亲兵们在敌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收着骨灰。
朱重八,也再次翻身上马。
“哎!”城头上忽然有人大喊,“我是镇北王努度而噶!你是谁?”
朱重八冷冷一笑,策动战马前腿腾空,“咱,朱重八!”
说着,目光和城头镇北王的眼神碰触,继续吼道,“咱下次来,用你的头颅,祭俺今天的兄弟!”
随后,朱重八的战马在天地间渐行渐远。
济南城头的人抬起头,刚刚晴朗的天气再次变成阴天,丝丝乌云慢慢爬上来。
北方的雨和南方有些不同,不会突如其来的瓢泼,而是在细雨之后,变成席卷一切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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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八兵败退兵之时。
朱五正在翻看,刘伯温他们这些考官送上来,比较出彩的试卷。
其实那些没带标点符号,子云子曰的玩意,朱五根本看不懂,在他小时候,家里有本钢笔字帖,他一直以为那个曰是日。
所以他很纳闷,子为什么总日?
他最想看的是,他所出的题目,《论蒙元暴政和土地兼并,百姓破产的关系》。
但是耐着性子看了许久,这些文章花团锦簇的学子们,没有一个人能写出让朱五眼前一亮的答案。
都是什么,蒙元失德天怒人怨,还有什么苛捐杂税,还有什么连年天灾,民不聊生。
这些倒也罢了,起码挨上边儿了。有些人压根就没挨上。说什么朝纲混乱,天子与大臣如仇寇。说什么地方官员不知道体察民情。
甚至还有人说河南连年造反,致使天下紊乱,百姓流离失所,使得各地无法生产。
这她妈的!朱五随手就把这卷子画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