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录音,还有证人证词,应该能判个十几二十年。”乔南楚问他,“那录音你怎么弄来的?”
江织单手枕着头,满面病容,动都没力气动的样子,拖着气声说“路上捡的。”
这人撒谎都不打打草稿。
乔南楚也不跟他追根究底,又剥了个橘子,双腿一伸,活动活动脖子,随口说了句“谁那么大本事,能逼得靳松那只畜生乖乖招供。”
江织还接了话“可能是仙女。”
“……”
乔南楚被呛到了,笑骂他脑子有病。
手机响。
乔南楚把橘子皮扔在桌子上,接了,就听了一分多钟,挂了“有人替江孝林作了不在场证明,他的作案嫌疑暂时排除了。”
江织抬了眼皮“谁?”
“骆家,唐想。”椅子太小,乔南楚坐得不舒坦,起来,把椅子踢开,“四个嫌疑人,现在全部有不在场的证明,只能先查是谁做了伪证。”
总归,推江织下海的,不是江家人,就是骆家人,
“那块手表呢?”
乔南楚摩挲摩挲下巴,笑了“就你那画功,我找线索跟大海捞针似的。”
江织直接砸他一块果皮,让他滚出去。
乔南楚笑着叼了根烟出去了。
医院走廊的尽头,有人背着光在讲电话,窗前的光被挡住,地上有窈窕的影子。
“唐想?”
“你去查查她。”
她转过身来,是江扶离。
江扶离的长相偏硬朗,眼窝深鼻梁高,少了东方女子的柔和婉约,可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子张扬的美艳。她声音压得低,边走边吩咐电话那头的人“江孝林那里,你小心点,他能在你手背上整个抓痕出来,自然也能让你坐实了杀人未遂的罪。”
与她通电的,正是推江织入海的嫌疑人一号,黄沛东。
又交代了几句,江扶离挂了电话,刚走出拐角,有人直接就撞上来。
咣的一声。
手机摔在了地上,她重心不稳,整个人趔趄往后,狠狠撞在了墙上,顿时,半边肩都痛得麻了。
对方说“对不起。”
冷冰冰、干巴巴的一句,毫无诚意。
是个穿了一身黑色的年轻女孩,垂着头,不看人。江扶离整了整身上的职业套装“路这么宽,你故意的?”
年轻女孩抬头,面无表情“不是。”
江扶离打量着“我们见过?”
还是面目表情“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撞我?”
“无意的。”
江扶离笑了,眼里的凌厉劲儿透了出来“我看上去很好糊弄?”
一直耷拉着眼皮不与人对视的女孩这才露出一双眼睛的全貌,丹凤眼,眼尾细长,略微上挑,看上去冷漠又疏离“那你要告我吗?”
半点理亏礼让的意思都没有,攻击性十足。
好大的敌意。
江扶离倒奇怪了,何时得罪了这人。
“不告我,那我走了。”她扭头就走。
江扶离抱着手,站在原地“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头,面不改色“我叫黑无常。”
“……”
等江扶离走远了,‘黑无常’才轻手轻脚地折回来,追上去,到了楼梯口,从盆栽里捡了一块石子儿,探出身子往下瞄了几眼。
瞄准后,她扔出石子。
“啊!”
江扶离的惨叫声从楼梯间传出来。
‘黑无常’终于露出了欣慰又欣喜的的笑容。
哼,就是这个坏女人,欺负江织。
连续阴了几日的天,在午后,终于放晴了。
唐想做完笔录,签了个字,才从警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