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最开始的时候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后来好不容易轻松了,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了,却可悲的发现,她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这里也根本不是她的家,不是她的归宿。
她想,她大概最最开始拥有生命的时候,应当是一只无足的飞鸟,只能一直飞一直飞,直到死。否则,但凡一停下来,也是死。
“深儿……”
在林朝雨的意识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她听到了封铎的怒喝声。
封云深仿佛被人从梦魇中惊醒过来一般,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掐着林朝雨脖子的手。
眼睛里有了一丝清明,然后立即对白月道“开过来替夫人看看。”说着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落雪细心的看到,封云深此前掐着林朝雨的手,竟然在发抖。
分明是在冬天,他额头却渗出了许多的汗水。
落雪心中愤恨不已,夫人都给督主戴绿帽子了,督主竟然还舍不得杀了夫人。
白月也顾不得先前水仙发现的东西了,立即大步走到床边,替林朝雨把脉。
白月大部分时候,都是喜形不露于色的,唯有在对封铎的事情的时候,很容易被牵动情绪,但这次在给林朝雨把了脉之后,神色惶恐。
封云深立即问“夫人如何?”他看到了白月的脸色,心中隐约又了不好的预感,身上那原本因为封铎突然出声呵斥而消失的戾气,再次聚拢了起来,这次比之前他掐着林朝雨胳膊的时候更甚。
因着情绪不佳,身上的内力也无意识的散发了出来,碧月和落雪这两个毫无功夫的丫鬟,瞬间就吐血倒地。
封铎神色大变,立即趁着封云深的注意力在林朝雨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封云深的睡穴。
看着封云深的身体倒下,封铎将人扶住放到了外面的塌上。
水仙喊人把落雪和碧月带了出去。
封铎眉头紧锁,看着白月问“朝雨是不是不好了?”
白月神色有些悲戚“夫人丧失了求生意志。”
封铎闻言,脸上的惊愕之色明显。他没有料到林朝雨会因为封云深对她动手就心如死灰,在他眼里,林朝雨一直都是充满了生命力的。
嫁到封府,不哭不闹,随遇而安,在不受封云深得待见之前,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活得风生水起。
他没有料到这样的一个人,会如此经不住打击。
若是这样,那林朝雨怕是不能陪着封云深前进了。
封铎不是林朝雨,所以他不了解。
林朝雨是一个没有太多欲望的人,无论是金钱、权利、爱情、亲情,都没有太大的渴望。可她又希望自己能够有所牵挂,有所期望,这样就不会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是不相干的了。
一个人,没有想要的东西,又跟这个世界毫无关联,好不容易心动的人,却又想要杀了自己,叫林朝雨如何不心灰意冷。
倒不是她经不住打击,只是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罢了。
封云深,是林朝雨活了两辈子,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想要靠近的人。
可她失败了。
封铎虽然担心林朝雨,但他还是更担心封云深的情况,所以揉了揉眉心道“朝雨先好生照料着,深儿那边如何,多长时间才有解药?”
先前在外面封云深对林朝雨动手,水仙追上去的时候,她发现空气中有东西反光,是很小的细屑,跟灰尘无异。
但灰尘不会反光。
水仙因为用线和针,所以目力练习得比旁人好许多,便能看见那些。她一路追着封云深回府,待封云深抱着林朝雨进府之后,却未立即跟上去,而是去看封云深的坐骑,然后在马鞍上发现了极少极少的反光的细屑。
她便将那些细屑捡了起来。
她觉得封云深方才突然发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