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水三,就连赵向零也觉得震惊。
是北方人,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仅仅是小范围的买题卖题这样简单。
这分明就是有人直接将题目放了出去。
“当时试卷放在天府,钥匙只有三个人有。”孙无念皱眉,不解道,“尚书令,祭酒,和我爹。”
他身为司业,都没有看见试卷的权利。
将试卷放在天府,是赵向零定下的规矩,怕的就是有人拿着科举徇私舞弊,谋取暴利。
天府搁至各类卷宗,甚至有皇族不可与外人见的秘案,旁人想要进天府都难,更不要说窃取只有三把钥匙的科举试卷。
“我爹,绝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孙无念信誓旦旦道。
“那就只剩下尚书令同祭酒。”李瑞清浅声。
天府保管科考卷子的锁他做祭酒时曾经用过,没有钥匙,用旁门左道绝对开不了门。
孙无念又道“祭酒乃是杜元嘉,他曾做过太子傅,向零,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是,就只剩下一个尚书令,陈良洲。
孙无念瞧见旁边陈子涵脸色有些不自在,记起尚书令是她爹,又忙道“陈叔叔为人正直,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件事。”
可,如果不是他又不是他,将试题透露出去的人又会是谁?总不能是它自己长了腿,让别人知道的罢?
一旁司寇黎听了,忍不住插嘴道“有没有可能是写题的人将题目透露了出去?”
赵向零摇头。
没有可能。科举的题目并不是一道两道,而是由各个地方选拔上来的官员挑选题目,再由自己做下最后决断。
所以说,其实在开考前完完整整见过试题的人,其实只有自己。
“既然不是看守题目的人泄露,也不是写题的人泄露,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司寇黎道,“一定还有人手上有一把钥匙!”
众人皆没有出声。
天府的门锁都是精心备下,再加上不断有侍卫巡逻,想要撬锁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就算拿到钥匙,天府令又要从何处来?
钥匙拿到模板好另行配置,天府令却断然伪造不了。
“此事须得慢慢寻访。”李瑞清道,“先稳定下来局面才是关键。”
江南才倒了一个织造局,如今又一个南方的进士都没有,恐怕朝堂上来自南边的官员要寒心。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赵向零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此事她不能亲自处理,交给李瑞清是最合适的法子。
“陛下。”陈子涵朝赵向零行了一礼,“此事不可耽搁,咱们这酒改日再喝,我们先行告退。”
赵向零也不强留她,笑道“好,那让青歌送你们先出宫去。”
三人行礼,跟着青歌离开了此处。
赵向零并没有直接走,反倒是坐下瞧着宫女们收拾杯盏。待她们收拾干净,赵向零挥手示意众人下去,她才对李瑞清道“你怎么看?”
李瑞清答“此事多有蹊跷。”
倒不是说盗窃试卷发生的蹊跷,而是这个时间踩得刚刚好。
右相身亡,礼部尚书孙彦上位。而礼部,又恰好是掌管科举的部门。
如今赵向零才灭禹家,再加上一个江南织造,今年断不能再对一个家族下手。
而这个时候,科举出问题了,还是大问题。
六部牵扯两部,就连国子监也脱不开干系,得力干将又死了两人,赵向零手头能用的人实在有限。
就如这件事,她不得不让李瑞清出面解决。
因为只有他,同科举一案毫无干系。
“只怕这件事还是冲着你来的。”赵向零叹气。
环环相扣,这人不打算放过李瑞清。也是,想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