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说话的原因就是滚烫的水流了进去,融化了血肉,然后再坚固的凝结在了一起,堵塞得密不透风,他能张嘴,可无法说话。于是只能用刀子,硬生生割开那层血肉,直到恢复了很久很久,才慢慢的开始可以讲话,但音调仍旧是十分沙哑的。
这其中的艰辛与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表达的,被言若勋忽略过去,只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治好了而已。”
他曾受的苦,旁人不需要也没必要得知。
往事随风。
他能大难不死逃出生天就已然谢天谢地,此时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接回绘锦,过上安稳的生活,过去的日子再怎么痛苦不堪也都不愿意再去回忆了。
林抒词吸了吸鼻子“回来,打算做些什么呢?”
言若勋的视线下移,落到她不停“滴答”流着血的手指上“痛吗?”
她没所谓的笑,摇头“不痛。”
他不知道自己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不太好的事情,尽量不提起才好。
“谢谢你,林抒词。”
林抒词问“谢我什么呢?”
言若勋抱紧了绘锦一些“谢谢你,替我照顾绘锦。”
“不碍事,”她装作处之泰然的模样,“她很乖,跟着我的时候从来不闹事,我很喜欢她。”
他问“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指的是温禾。
林抒词咬着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悲伤情绪“我告诉了你,你会难过的。”
言若勋心思何等深沉,当即便猜出了什么,只问“是真的吗?”
她强忍住泪水,艰难的点了点头。
温禾死了。
死于非命。
林抒词没有办法去描述那个画面,她怕眼泪会毫不留情将自己淹没,只能说“但是她留下了绘锦,你还有人可以陪着你。她不希望你难过,也不希望绘锦难过,所以绘锦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而我,将绘锦还给了你以后,却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言若勋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慢慢顺着皮肤流了下来。
其实早有预料,只是这时候,猜测被证实了,也给了他重重一击。
温禾。
对不起,还是来晚了。
“你走吧,带着绘锦,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这儿,马上就会变得不再安全。”
最后的最后,林抒词对着言若勋,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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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光》,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