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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帝国和新宋政权实际并没有签订任何旨在停战的合约,但在同军第六军全取两浙路之后,便停止了继续攻城掠地,互为仇敌的两国由此休战数月之久。
虚假的和平表象下面,隐藏的是双方都在抓紧点滴时间,凝聚或压榨内部力量,以应对下一次的正面对决。
处于战区的两国百姓能清醒感觉到战争的脚步从未远去,只是更加沉重而已。
赵构在于黄潜善、张浚等大臣分析正乾皇帝的用兵习惯后,得出了两国战火再起的时间应该在冬春之交农闲时节的结论。
留给新宋政权的备战时间并不多,每一天都格外珍贵,每多准备一个月都能多一分底气。
但时间进入到新宋建炎元年的九月上旬,一场意外的兵变打破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沉闷,让本该几个月后才开启的大战有了提前来临的风险。
实际上,早在大宋王朝屡战屡败颓势尽显时,就已经失去了对地方的有效掌控。
各地兵变、民乱四起,一州之力就能平定的小规模动乱就不用说了,调动数州甚至一路力量都不能平息的大乱每年就有好几起。
福建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兵变,去年下半年就曾发生过一次。
而且,规模还相当大,必须朝廷出兵才能平定。
彼时,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大同即将再次伐宋。
为了稳住本国后方,大宋渊圣皇帝赵桓急调制置使刘韐入闽平乱。
结果,刘制置使行动迟缓,错过了之后的两国大战,直至临安城被攻破大宋都灭亡了,其人才堪堪平定福建的动乱。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行动迟缓也有迟缓的好处。
至少,等到新宋朝廷建立后,偏远的福建路便有一支经过平乱战火考验的可战之兵,可以用来应对各种复杂的情况。
实际上,“复杂的情况”早就出现了。
当大同第四军、第五军兵分数路,高歌猛进,接连拿下京西和淮南四路时,在江南明州潜伏了数年之久的关胜也没闲着。
其人兵出越州,攻取杭州后,继续挥军北上,接连攻陷秀、苏两州,展现出将要全取两浙路的决心。
为防范同军突破两浙并继续席卷整个江南,赵构急调从两淮退下来的折彦质等人进军常州,以期阻挡关胜西进的步伐。
同时,其人又命福建路兵马北上,进驻两浙路南部的处、温两州,做出威胁同军后路之态,以牵制关胜的行动。
关胜腹背受敌,又考虑到攻下容易治理难的客观形势,乃决定暂缓扩张的步伐,转而集中精力消化已占领区。
直到兵部增援的两个师到达苏、杭两州,其人这才对常州展开进攻。
彼时,折彦质收拢的兵马已经有数万之众,主干却是从淮南两路退下来的溃兵。
其部战后休整的时间严重不足,就被再次拉上战场,士气极度低下。
靠这样的军队防守要害,一旦防线上某个点被攻破,很有可能形成雪崩式的溃败。
由此,折彦质也不敢与同军硬碰。
眼见同军大规模西进,其人立即放弃常州,退入江南东路的江宁府固守。
关胜紧随其后,轻取常、润两州,大同帝国的版图在长江下游终于连成了一片,进退更加从容。
关胜一面亲自率军驻守润州,以继续压制折彦质部宋军。
一面命鲁智深、王英、朱言等人分兵攻取两浙路剩余州县。
福建兵马由威胁敌后的轻松伙计,变成了孤军深入即将硬撼同军的艰苦战斗,自然是赶紧撒丫子跑路。
其部仓惶退到建州境内,犹自提心吊胆,生怕同军跨境来报复。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