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佟显是铁了心拒他,毫无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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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佟家回了住处,傅景平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准任何人打扰。
佣人以为,他是因为洛芷的病情而困扰,所以并未多想些什么。毕竟,洛芷的病情时好时坏,每况愈下。
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傅景平难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从酒架上拿了几瓶白兰地,傅景平随意瘫坐在地上,衣服微乱,毫无形象。
酒过几瓶,醉意朦胧。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那时候,他听从父亲的安排,来津城谈一笔生意,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音乐餐厅,傅瑾就是那家店的钢琴师。
典雅的钢琴架前,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长发随意散开,妆容淡雅,一首《浪漫曲》慢慢在大厅里晕散开来,很是静心。
指尖跳动,优雅沉静,自成风景。
对于他来说,世家千金见过不少,琴棋书画精通的女子也结识很多,但像她这样气质纯洁优雅的人倒是不常见。
那一刻,他把手放在胸口,心跳声加快,毫无征兆。
接连几天,他都会去音乐餐厅,点上一杯最简单的美式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直到她傍晚下班。
直到第七天,她没有如期而来。他才知道,她叫傅瑾,并不是店里的琴师,不过是因为最近几天原来的琴师有事请假,店长邀请她过来帮个忙。
傅景平笑着道了谢,此后再也没去过那家音乐餐厅。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城市公园的广场上,她穿了一身蓝色的裙子,笑容活泼像个动人的精灵,拿着面包屑投喂鸽子,明朗灿烂。
他笑了,正准备走上前和她招呼,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正在他考虑搭讪说辞的时候,有一个少年闯入了他的视线,让心凝结成冰。
落日余晖下,少年快步奔向她,将她抱起举高。她明显受了惊吓,却看着少年哭笑不得。
而后少年笑着吻向她,发丝垂下来,随风而起,隐隐约约的视线里他们唇齿相依。
那一刻,他转了视线看着天边的余晖,心里无限自嘲,沉稳的脚步里带着些许愤怒,不知从何而来。
后来商业酒会,他又遇到了那个少年,旁人喊他“穆少爷”,他含笑接过侍从手中的酒,笑意不达眼底。
宴会不久,气氛渐浓。有人打趣少年,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带女朋友一起来,那人笑了,眉间春意涟漪,推辞着说“下次”,“下次”。
他坐在一旁的位置上,脑海里不禁想起那天傍晚,笑容明媚的少女,心里有些酸涩,顿时觉得酒会无趣至极。只含笑喝完杯中佳酿,起身推脱有事,转身离开。
津城近海,凌晨的风带着冰凉湿意,吹在人身上有些冷。
微醺的神志渐明,他双手伏在河边的围栏上,突然觉得自己魔怔了。
那天晚上,他连夜赶回南城,专心事业。他觉得,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而已,假以时日,就会彻底忘记。
但他错了。
一年后再见到她,是在津城的酒吧。
她扯着一个男人,又哭又闹,全然没了记忆中的优雅明朗。那一刻,他忍不住快步走过去,生怕她是受了欺负。
脚步太快,却在她开口说话的第一句停了下来。
她说“哥,为什么他要娶别人了?我们说好的。”
“哥,是不是我不够好?”
“哥,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慢慢改。”
听见她无力的发问,他才惊觉,那些自以为消退的记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