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觉得题很难,就算抄袭也没地方抄去,所以他便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书,监考很不严,也可以说基本是无人监考。
婷婷偷偷瞄着老师,手开始在书包里翻找,因为那本奥数书很厚,比一般的课本要厚上三四倍,所以她很快便摸到了。
第一次作弊,婷婷很紧张,她停顿了一会才敢把书在桌洞里翻开,凭着印象,她很快找到了那张贴在书上的练习纸。
婷婷怕撕纸声音大惊到监考老师,便一点一点的小心把那张练习纸撕了下来,此时,婷婷已经紧张的大汗淋漓,吓得快虚脱了。但可怜的自尊心促使她继续手里的动作。
只见她瞄了老师一眼,看到老师仍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看书,便低下头放心的看了起来,就在这时,老师可能是看书看累了,突然站了起来,婷婷一紧张,迅速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想扔到桌洞里面,可是由于用力过猛,那张揉成一团的练习纸碰到书包后,反弹出来掉在了地上。
婷婷吓坏了,她连忙把那个纸团往前踢,结果不小心踢歪了,纸团竟然被她踢到了走廊上。
婷婷的衣服再一次被汗水浸湿了,她大汗淋漓、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假装答卷,再也没有勇气看走廊上那张练习纸了。
监考老师显然没有看到那个纸团,他站在原地先扭了扭脖子,然后伸了伸胳膊开始沿着课桌之间的走廊来回溜达,每一次走到婷婷身边,她的心就狂跳不止,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铃声响起,婷婷收拾好书包,捡起那个纸团,头也不抬的离开了教室。
坚持回到家的婷婷一下躺倒在床上起不来了,晚饭都没吃,当天晚上就开始高烧不退,爸爸妈妈吓得赶紧带她去医院看急诊,可是检查了半天,医生愣是没有诊断出病因。因为婷婷除了高烧昏迷不醒,没有其他任何症状。
昏昏沉沉在医院躺了一周,婷婷终于退烧出院了,可是她从此落下了一个毛病,就是一进考场就头晕眼花,那些试题明明都会做,可在考场就一道也做不出来。
婷婷爸爸是做大生意的,家里不差钱,所以夫妻俩就带着婷婷到北京去看病,在北京,婷婷被诊断为考试障碍症,这属于心理范畴的疾病,只能接受心理治疗,可是婷婷死活不同意看心理医生,没办法,爸爸妈妈又把她带回了家。
由于试卷没交,婷婷自然就没能进到奥数班,她是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以前老师经常夸她,可是婷婷没能考进奥数班让数学老师对她很失望,因此,对她的关注也少了很多。
婷婷在多重打击下,对学习彻底失去了兴趣和前进的动力,从此后,她愿意学就学学,不愿意学就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们多次找婷婷家长了解情况,无奈的婷婷父母只能把婷婷的心理障碍症告诉了老师,老师们都很同情婷婷,也不愿意刺激她,就对她听之任之了,她想做什么都随她,只要不耽误其他同学听课就行。
婷婷就在这种放任的状态下读完了初中,经过教育局特许,婷婷没有走进考场参加中考,而是在老师办公室一个人做完了整个中考的题目。
她的分数不算低,但是却没能达到二中的录取分数线,上二中一直是婷婷的梦想,对婷婷宠爱有加父亲,通过各种关系终于让她上了梦寐以求的二中。
听到这里,蓝雪月确定了两件事,一件是婷婷还想好好学习,如果她真的对学习放弃了,就不可能想着来最好的高中;另一件就是婷婷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内心,一向高傲的她接受不了自己曾经企图作弊,换句话说她有思想洁癖,不允许自己完美的人生有一点点污点,在她的世界里,就算将来有再大的成就,也不能掩盖自己曾经作弊的事实。可以说,婷婷是走到了她人生的死胡同里。蓝雪月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也曾经有过思想洁癖。只是,后来在“高人”的指点下,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