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流动的河汊子岸边,一溜排了五六架罾子,这是一种三四米见方的方形渔网,然后用四根竹竿或者细木杆分别扎在渔网的四角,四根杆子收拢到中间,撑开之后,下面就是渔网了。
再连接一根竹竿作为主干,再用一条粗绳固定在主干上,另外一端牵在手里,用以收网或者放网。为了方便拉拽,绳子上每隔一尺多远,还要绑上一截横木当把手。
如果是流动的活水,就基本不用下食儿,如果是静止的死水,那么要在渔网正中吊上点鱼饵,实在没啥鱼饵,吊个土豆子也成。
搬鱼的时候,先把罾网放进水里,隔个三两分钟,就猛的将渔网拽出水面,如果上鱼的话,就落在网窝中心,用长柄的抄子一舀,就把鱼舀出来放进鱼篓,然后继续放网埋伏,等待下一批猎物。
除了那些上了年岁的游客,剩下年轻的和小娃娃,哪见过这个,都争抢着要搬鱼,大伙轮流上阵,旁边的家属负责拍照。头上再扣个破草帽子,身上披上草编的蓑衣,就有点“孤舟蓑笠翁”的架势,很是上镜。
“别光顾着照相儿,咱们得弄上点鱼啊,晚上就指望吃这个呢!”包大吵吵扯起了公鸭嗓,他就搞不明白了,有啥好照的呢?
基本都照完相之后,游客们这才把注意力都放在搬鱼上,最关键的技术就是拉网的时候速度一定要快,否则的话,渔网面积有限,鱼儿就逃出渔网的范围,肯定是一场空。
于是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先上阵,旁边则是自家娃娃跟着搭把手,纯属是捣乱。
好在,如今湖里的鱼类还算丰富,基本上都网网不空,搬上来一网,如果网窝里有跳动的小鱼,立刻就会引来一片赞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收获最多的就是鲫瓜壳子,银亮银亮的,在阳光下格外惹眼;当然,泥鳅也不少,这个以前都是喂鸡喂鸭的,不过现在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还有就是其他小杂鱼,如柳根子,麦穗子等等;也有小江虾,浑身白亮白亮的,长约一寸,这个可炒可炸,都十分鲜美。
想靠这个弄上来大鱼,难度有点大,除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游客们的兴致在于过程,收获看得并不太重,一条小鱼就能叫大伙高兴半天。
至于那些上了些年岁的老人,则安排的是垂钓。就是这钓竿简陋一些,就是柳条丛里面割回来的长柳条子,修理成一根棍,前头绑上线绳,拴上鱼钩,有的浮漂是买来的,比较标准,有些就是找了跟鹅毛翎拴在上边凑数。
“这个能钓上来鱼吗?”小胖墩的爷爷也是喜欢玩钓鱼的,自家的钓具不算多高档,也花了万八千块,当然瞧不上眼前这些粗制滥造的家什,纯粹是糊弄人嘛。
“俺小时候就是这么钓滴,那时候连鱼钩都没有,还是自个用缝衣服的针弯成鱼钩滴——”包大明白架上眼镜,慢条斯理地上好鱼食,然后把鱼钩甩进湖里。好不容易得闲,他也想过过钓鱼的瘾。
童爷爷当然不服“兄弟,你要是能钓上来,我就吃喽!”
“钓鱼当然是为了吃滴——”大明白跟他掰扯。
“我的意思是生着就吃!”童爷爷也较上劲了。
包大明白眨巴眨巴小眼睛“那俺得钓上一条老头鱼,老头鱼儿老头吃,老头吃完笑嘻嘻——”
说话间,鱼竿往上一扬,柳条子弹性差,直巴棱腾就被抬了起来,发出呼的一声,乐得童爷爷差点栽河里去“兄弟,你这个棍子砸鱼正合适!”
话音未落,就见柳条棍子被大明白直接甩到身后,在岸边的草地上,一条鱼正欢蹦乱跳地使劲挣扎呢。
童爷爷眼睛都直了这都能钓上来!
连忙凑上去一瞧,看样子还不到一斤沉,大嘴叉子,浑身布满花纹,后背上的鱼鳍也又长又密,格外惹眼。童爷爷也算老钓手了,却从来没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