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起,后面!”
“顾起,你要的东西给你取回来了。”
“顾起,有诈!”
“顾起,我们赢了。”
“……”
她从来不叫五爷,总是直呼其名。
她去鬼门关走了几次,才彻底取得他的信任,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花了一年时间,让整个红三角记住了宋稚这个名字。
夏季,迈尔密丛林里有很多蛇,他被追杀,中了三枪,身边只有她在。
那次,他三天没合眼。
她问他“顾起,你会累吗?”
这个男人好像从来都不会累、不会痛、不会倒下。
“你睡会儿吧,我守着。”
他合上眼,倒在了她身上。
原来这个魔头也是血肉骨头长的,不是铜墙铁壁。
原来,他睡觉的时候,会抱着自己。
原来,他也会说梦话。
他说宋稚,过来。
“顾起。”
他身上中了弹,一觉不醒,她以为他死了。
“顾起!”
“顾起!”
她身上去摸他的鼻息。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睁开眼“没死,吵什么吵。”
没死啊。
她心想,好可惜。
秋天的格林湖畔上,总有很多泛舟的情侣,还有很多情侣假扮的杀手。那次,她肩上中弹。
怎么会有那么多想杀他的人呢?
她想是他作恶太多了。
格林湖畔的水荡啊荡,船上他和她的影子晃啊晃。
“你不会躲?”
她流血太多,没力气。
他还在骂“你蠢不蠢,活得太久了?赶着挨子弹!”
那一枪她确实没躲。
她白着一张脸,为自己辩解“你不是在我后面嘛,我往哪躲。”
那是第一次,她看见了顾起眼里汹涌的情绪。
无波无澜的一潭静水,终于被她拨动了。
他抬头,看了楚未一眼。
楚未转身出去了。
他这才撕开她的衣服,把匕首烧红,为她取子弹。
“你还会医术啊。”
“不会。”他说,“只会取子弹。”
他用滚烫的匕首割开她的皮肉。
她痛得只叫。
“别叫了。”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我疼啊。”
“疼也忍着。”
他动作比刚才轻了。
她那次被他救回来了,肩上留了一个疤。
她第二次受重伤是在塞尔多夫的海岛上,那时是冬季,银装素裹,天寒地冻。
他用被子裹着她,抱紧了。
他说“宋稚,别再受伤了。”
“这有点难。”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笑起来不好看,“为了天价年薪我也得卖命不是。”
他看了她很久,然后吻了她,把她苍白的唇吻红了。
她在他把舌头喂过来的时候,狠狠咬了他一口“你干嘛亲我?”
他松开手,把她扔床上了“你从头到脚我都买下了。”
他爱上她了。
局势逆转,她成了优势方。
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春末,和浦寨的罂粟花开了。
他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问她“宋稚,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她摘了一朵花,嗅了嗅。
就是这玩意,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让多少人丧心病狂。
“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他看着她,眼里有星辰和花海“年薪可以你自己开。”
她笑“好啊。”
他抱起她,回到车上。
那朵罂粟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