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古怪的短剑带走,心中没有多少愤懑和怨毒,只有浓浓的不甘。
都走到这一步了,占尽优势,怎么能这么简单地死了呢!
薛雍的声音平静地传来,“城防大营的统领是我的人,我救过他的命。”
那就没什么不甘了,薛铭仰倒在地,望着头顶的天空,这天好蓝啊,我有多少年没好好看看这些景色了,青山绿水蓝天、白草红叶黄花,可惜,再也看不见了。
一双眼睛缓缓闭上,一颗野心停了跳动。
果然如薛雍所言,冲来的城防兵竟然真的在薛雍面前停步,然后在黑袍人的率领下,将薛铭的嫡系一网打尽。
刘毅自然是首当其冲,他在地上不甘地怒吼着,“我是锦宁刘家的人,你们最好客气点!”
然后被黑袍一脚踩在脸上,脚底还顺势拧了拧,瓮声瓮气地道“就算是刘师古在这儿,也一样!”
在被押下去的时候,刘毅瞧见了郁南,带着目光中浓浓的怨毒,一口唾了过去,“背主求荣的狗杂种!你不得好死!”
郁南站在原地,神落寞。
比起深不可测的雍王,显然薛铭是个更好的投靠对象,但郁南没得选。
因为雍王掌握了他的为大端密谍的事,他甚至至今都不知晓这个消息是如何泄露又如何被雍王知晓的,但雍王已经跟他透了底,他便不得不照做。
当前往雍王府的那场拜见,实际上,就是一次计划的核对。
薛铭的命运,早已注定。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缓缓走向场中的影,心中升起些许的恐惧,这是他面对着薛铭从来不曾有过的绪。
薛雍在方坛上站定,脚下正是方才薛铭尸首所躺的地方。
他转看着脚下的皇族宗室,文武百官,猛地将自己上
的亲王袍一扯,露出里面的黑色皇袍,沉声道“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无君,孤不才,愿承天受命,担此重任,诸位可有异议?”
震惊!
更大的震惊!
天大的震惊!
除了薛雍自己,能猜到这个结果的,不知可有五指之数。
右丞相韩柏的心思急转,想着该如何应对。
城外还有厉兵山和寝甲沙海的数万兵马,还有南征归来的大军,哪怕雍王掌握了城防营,这点兵马甚至还不如二皇子先前。
但现在有人还敢轻视雍王吗?
隐忍数十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让占尽优势的二皇子轻松毙命,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手?
这种关键时刻,是搏一把还是稳字当头,他很纠结。
搏一把,只要选对了,自然收益惊人,但风险也是惊人的;
可若是稳住不动,虽无大错,但必将失了新皇的。
就在他纠结之时,左丞相博彦猛地站出,激动道“二皇子弑君篡逆,其罪当诛,三皇子与二皇子勾结,亦需交付有司,雍王为亲王,又是宗室之长,德高望重。值此危难之际,能率北渊共克时艰,重振雄风者,非雍王下莫属!”
韩柏猛地扭头,看着博彦,再看着上方薛雍微笑赞赏的神色,心底叹息,博彦这老小子还是见机得快啊!
在博彦的领头下,宗室和群臣很快都齐齐跪地,高声附和。
薛雍转过,从一旁战战兢兢的礼官手中再捻起一炷香,稳稳一拜!
长生城的东门外,搭起了一顶巨大的营帐。
披甲胄的薛锐坐在帐中,在他的对面,是博尔忽和甄文和。
先前薛铭拒绝了他带兵入城的请求,令这位三皇子下心中有些不忿,不过在甄文和的劝说下,还是冷静了下来。
反正已经决定了这般行事,再想改回来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