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望着漫身微微闪耀的金光,营陵城隍大吃一惊,连忙站起身来。
张开衣袖原地转了一圈,环绕在周身的淡淡金光如影随形,毫不退散。
果然是金身神体!
营陵城隍看了看面前的文判官,惊得说不出话来。
金身神体,万邪不侵,乃是阴间神明修炼的一种法术。
营陵城隍虽为一县城隍、阴司正神,有了神位、炼化了神体,但如果遇上那种阴毒至极、法力高强的妖邪,同样有可能会被破灭神体。
营陵城隍之前一直在以香火愿力炼化金身神体,但是细细算来,至少还要吸收两百年香火才有希望。
而且,即便是积攒完这两百年香火,炼化途中也会有许多变数。
没想到如今竟然一夕炼成!
“这到底是为何?两百年香火愿力竟然一蹴而就?”
营陵城隍眉头紧锁,走下高台。
思索之时,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难道是因为张仙长的那封书信?”
自己之前毫无征兆,被文判提醒之后才陡然察觉。金身神体毫无疑问是刚刚炼化而成。
若是说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只有张仙长的那封金光闪耀的香火书信了!
而且,刚才那股烟气涌入城隍体内之时,确实有一丝异样玄妙之感,但是方才营陵城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金光大字之上,这才没有太过注意。
营陵城隍又望了望周身闪耀的金光,脸上表情不定,
“恐怕,真是张仙长施与的恩惠。”
“可是,这两百年香火愿力,又该如何报答呢”
营陵县城中,张玄正背着摇光在喧闹的街道中乱逛。
背后的摇光兴高采烈,虽然被张玄多次警告,但遇到好玩的东西,还是会忍不住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
不知逛了多久,摇光终于恢复安静,似是缩在剑柄中睡着了。
张玄见摇光睡着,时间也已经不早,想着也该回去了,便找了一处米店,称了半袋细米背在肩上。
背着细米和摇光,张玄慢慢向城外走去。
肩头的剑柄上,还挂着一只溜溜直转的风车。那是专门给摇光买的。
数十里外,宛如玉带般的潍水河波光粼粼。
河流两岸,遍植的大槐树繁茂异常。槐花雪白,被周遭的清风吹动,花香四溢。
潍水北侧狭长的河岸边,人头攒动。
黑压压一片,细看过去,足足有上百人。人群旁边,则摆满了各式香烛,以及水果、糕点等贡品。
人群最前方,一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者正颤巍巍站在一座新建的庙宇前。身旁有一名中年男人静静搀扶着。
身后,又排列了两排年纪稍小一些的中年人,衣着隆重,一看便是县中的士绅。
再之后,则是身穿各式衣服的中年人或年轻人,有商人、有农人,甚至还有县学的童生。
每个人都恭敬地站在庙前,一片肃穆。
这时,一名身形硬朗的中年人来到前面,朝着那名拄着拐杖的老者拱了拱手,
“方老爷子,您这年纪大了,何必亲自前来。
这里自有我们料理,老爷子尽可放心。”
这名老者,名叫方之问,乃是沧县中的术数大家。之前曾在海东布政使司首府齐州担任同知一职,年迈之后辞官归家,因此在沧县中名望颇深。
中年人名叫程通,乃是沧县中的一个富商,自小便天赋异禀,对术数之道颇有见解,也在沧县术数圈子中颇有威望。
听了程通的话,方之问轻轻摆了摆手,
“不可,不可,此事事关重大,我若是不在,始终不能放心。”
那日天降大雨之时,方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