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怎生来了钱塘?”文成先生也是一脸惊喜之色,“都别搁那儿站着了,都是自己人,无需那么客套,过来坐下再聊。”随后,他又转身嘱咐道,“老刘,快去给老沈与长乐再上些茶点来。”
“是,老爷——”
刘伯应声而去。
“对,对,瞧妾身这一时激动,竟然忘了这茬,沈先生、长乐快请坐。”
这位叫长乐的少女毕竟是女眷,尽管自大隋起,世俗礼法对女子多了些包容,但也终究只是包容了些,终究是男女有别,梅长青不方便再坐到章氏身旁,便抬脚走向沈老。
“青儿,过来妾身这边坐,”章氏见状,连忙出声将他喊住,罕见的白了他一眼,心道,自家小子平日里玲珑机灵,咋这会儿就犯傻了呢?
“这——”
梅长青略有些诧异,待瞅见章氏的眼色,当即便清楚自家师母打的什么主意,虽然他有些惊艳于少女的美貌与气质,却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当即扭头向二老求救,却见两人犹自闲聊,对此视若无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章氏欣喜的牵起少女,指着他介绍道,“小长乐,这是我家老头子在钱塘收的弟子,梅长青,我家青儿能文能武,瞧瞧他这模样,人都说当年的卫叔宝风神秀异,容冠天下,大抵也就如青儿这般。”说罢,妇人直勾勾的看着少女,直将她看的面红耳赤,这才又转身将被“夸”的一脸尴尬的梅长青拽近些,牵起羞赧的少女介绍道,“青儿,这是朝中右侍中李大人家的闺女,李长乐,李大人与咱家交情匪浅,当年,你师父与李大人出征在外,小长乐与她母亲长孙氏就住在咱府上,是以,小长乐自幼便与妾身亲近,有如妾身闺女一般,往后你二人也要多亲近些,知道吗?”
章氏嘴上叮嘱,扭头连向梅长青使眼色,梅长青无奈,却又不忍心对自家师母的好意熟视无睹,只得应道,“弟子知道了。”
对着少女长身揖礼,“梅长青,见过李小姐。”
“叫什么李小姐,多生分,”章氏不满的拍了把梅长青,脸色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嗔怒道,“长乐小你半岁,你称小长乐为长乐妹妹就好。”
“这——”梅长青挠头傻笑,当下有些窘迫,额头竟渗出些许细汗,心道,师母大人,您这不是明摆着要“强人所难”嘛,长乐妹妹?这叫弟子怎生开得了口?
少女见他这幅囧样,觉着有趣,一时间心下的羞意倒是减了几分,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梅长青,方才她满眼都是“老母亲”章氏,没留意她身边这人,此时一看,竟真如章氏所言,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的是世间少有的风流样貌。
“小女子李长乐见过梅公子,公子唤小女子长乐即可。”
“如此也好,”梅长青见少女蕙质兰心的替自己解围,当即点头应下,微笑道,“长乐也莫再称为兄公子,便唤——”话到嘴边,梅长青也有些哑然,叫什么好?梅兄?梅大哥?好像也都不合适,这年头好像还没这么称呼人的。
正当他讪笑为难间,文成先生开了口,“行了,左右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就叫梅师兄罢了,小长乐自幼随老夫读了不少书,也算的上半个弟子,这么叫也方便些。”
“还是师父想的周全——”梅长青一记马屁送上,文成先生受用的点了点头,旋即问起李长乐来钱塘之事,便再次开口问道,“小长乐不在金陵好好呆着,怎生来了钱塘?你爹这个“护女狂魔”平日里对你视若珍宝,哪都不舍让去,这回怎舍得让你远路风尘的跑来钱塘?”
李长乐闻言脸腮羞红,她爹李二确实是金陵城出了名的“护女狂魔”,尤其是对自己与小妹李明达,更是溺爱有加,早前宁王府长史代他家世子向自己求亲,李二听得来意,直接命护卫乱棍将人打出,根本不留半分情面,是以,金陵权贵再无人敢来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