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官吏,所以她才趁世家不备,一步步在暗中拿下了扬州府。”
狄景晖望着梅长青,眼底闪过一抹惊骇,心道此子果然可怕,竟如父亲分析的一般模样。
沈临叹气道,“唉,听小叔父你们这么一说,小侄咋突然对自己此次科举感觉有些前途未卜?”
梅长青一眼就看穿他心底打的什么小九九,嗤笑一声道,“莫想给自己找落榜的借口,你当家里人都是傻子?前途未卜?你未卜个屁啊!春闱在金陵,是在皇帝的眼皮之下,那些世家便纵要耍手段,也不敢如秋闱那么明目张胆。况且你是谁?堂堂钱塘沈氏的嫡公子,你若真有那个本事考上,依沈伯父在朝中的关系,世家人便是再大胆也岂敢偷你功名?”
“嘿嘿——”
沈临见自己被拆穿,顿时缩了缩身子,干笑几声。
就在三人闲聊时,堂中有了声音。
“柳姑娘,诸君,小生填好一词,还请诸位指点一二。”
三人抬头望去,见堂中一打扮贵气,却面色苍白、身形犹如麻柴杆子的“病公子”立在堂中。
见是此人,裴俚喜道,“长山兄已补好了吗?”
接着又扭头向武思介绍道,“世子,此人为郑氏公子郑经,字长山,乃名满庐江郡的大才子。”
“哦?郑氏子弟吗?”
武思站起身,称赞道,“不愧是郑氏子弟,果然才思敏捷,如此,就有劳柳姑娘将郑公子补好的词读与大家听听,姑娘以为如何?”
柳如是即便此刻心中有一百个不愿,却也只能强笑着应下。
接过龟仆拿来的书稿,柳如是快速扫了一眼,旋即柔声读道,“《风敲竹》,春燕归旧檐,堂无人、日头转落,沐浴清凉,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待柳如是读完,众人拍手叫好。
梅长青瞥了眼郑经,心道此人能如此快补全此词,确有几分急才,开篇写景,借景入情,且文采不错。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句虽补的不错,却补不上意境,读起来难免有些意境跌宕。
“沈临,研墨。”
“小叔父要动笔了?”
沈临大喜,忙齐身去一旁桌上研墨,狄景晖也跑去帮着铺纸。
此时堂中众人见郑经之才,不少人打了退堂鼓,但依旧有几个想在武思面前露露脸,将写好的词稿递送上去。
柳如是读了几篇,都不及郑经之作。
见众人都搁笔停写了,柳如是不禁有些着急,她方才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却不想还真有人填上了此词,若他填的不行,自己也有理由好言推却,奈何此人填的确实不错,这下可如何是好?
武思起身道,“诸位大才,所补之词皆很不错,奈何郑公子珠玉在前,依本世子来看,此次似乎是郑公子所作更胜一筹,诸位以为如何?”
“世子所言极是,郑兄大才。”
“确实是郑兄更胜一筹。”
“恭喜郑兄!”
“不愧是郑兄!”
众人起身迎合,顺带恭维起郑经。
郑经也颇有些得意的拱手答谢,接着朝武思道,“世子重士,此番宴请我等,可谓厚赐,我等无以为报,不若就由小生来成人之美,将此奖励回报与世子如何?”
“好,此必为一段佳话。”
“果然是郑氏子弟,有情意义。”
“——”
众人也随波逐流,跟着瞎起哄。
郑经见武思领了自己人情,微笑着没有拒绝,便扭头朝柳如是道,“柳姑娘以为如何?”
“这——”
柳如是一脸为难,心下大急,却又一时想不出注意。
正当她准备破釜沉舟、咬牙拒绝之际,忽听堂中一声笑骂,“本公子觉着不如何,尔不过一欺负弱女